一个人。
季冉猛地吓了一跳,再一抬头又是一惊。
这不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兔崽子傅崇言吗?他今儿来了也是要给她哭丧吧,大冷的□□服穿着这么薄,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提醒,鞋子沾上泥了自己也没看见,少个人跟着照顾着就是不行,她早说给他纳个妾或是取个妻立事,他就是不听,孩子大了自己有了主意,就是没往常小时候可爱了。
季冉总觉得自己在皇侄面前又操不完的心,不过被傅崇言撞到了,低着头就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不过傅崇言也根本没搭理她,瞧都懒得瞧一眼绕过便领着一众奴才转身要走,连听季冉福身致歉的功夫都没有。
“冉冉!”
经久不见季冉回来的季夫人急得不得了,最后只好领着季蓉从灵堂出来找季冉,找了一会的功夫才发现了她,结果就看见了她冲撞了五皇子那一幕,整个人吓了一跳。
傅崇言本都已经和季冉擦肩而过,听到“冉冉”两个字,突然就定住了,转身后,脸色阴沉的不得了。
“冉冉?”傅崇言的语气好似遏制着极大的怒意,眼神冰冷刺骨的转向了季冉。
季冉还在低着头,晃神间脖子就被人捏住了,季冉惊讶的抬头,看见傅崇言阴冷的看着她,手劲随着他眼中刻骨的仇恨越捏越紧。
季冉心口跟着一痛,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皇侄突然换了一副面貌,如今怒不可遏的仇视她,还将她的生死随意捏在手中,心中就说不出来的痛楚。
“殿下,万万不可。”傅崇言身后的太监见情况不妙,立刻出言提醒。
傅崇言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阴森森的盯着季冉的双眼,手劲一再的加强。
直至季冉被捏的热泪盈眶,甚至恶心的吐出了一点舌头,傅崇言的眼神像是碰触到了什么般,才隐隐收回目光,松开了双手。
季冉猛得吸了口气,虚软的倒在了地上,紧接着边犯呕边深呼吸。
季夫人被刚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走到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
“奴家是吏部尚书的内人,这是小女季冉,快给五皇子殿下道歉。”季夫人语气急切且颤抖。
季冉明白宫里的规矩,也想给傅崇言跪下致歉,奈何她现在虚弱的只能低头半趴在地上,想说话却只能咳嗽。
傅崇言冷笑一声,“吏部尚书?季鸿翔?”
季夫人听着傅崇言阴阳怪气的语气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低着头也拽着季蓉跟着跪了下来,“是。”
季冉看见了傅崇言绣着祥云花纹的鞋尖,知道他靠近她走了一步。
“你叫冉冉?”傅崇言似乎并没记起昨日她拦他马的事。
季冉稳着气息微微点头。
于是傅崇言就在季冉的面前驻足了许久,亦不说话,单单站着。
又过了小会儿,话也不说便走了。
季冉可算是知道了季夫人描述傅崇言所说的那句脾气古怪是什么意思,可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起码不是现在这样,无缘无故的随便捏死个陌生人。
说起来,亦不算是无故,她还是傅以柔的时候,有个别人不敢叫的小名就叫冉冉。
可别人不敢叫,并不代表他傅崇言大爷不敢,自从傅崇言这小子长大了些,懂事之后便不叫她长公主了,私下里就爱冉冉、冉冉的叫个没完。
如今他这般失心疯,大概也是就着冉冉的名字,又想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