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要是十五六的年纪,一咬牙没准就嫁了,搏一搏总比这样被悬着好。可惜她都三十六岁了,年老色衰,脸上的细纹都爬出来了,让她寻姻缘,怎么能寻到个好的?
人老了,心又老了,这么大岁数离开了这土生土长的地方,不是要她死又是什么。
“你姐姐正在气头上,你也别气。”季夫人看季冉发愣,边哭别给旁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丫鬟把季蓉拂掉的碎杯拾了起来。
季冉回神后并没生季蓉的气,只是看着一家人都挺无奈的。
就是万般的不情愿,万般的不愿意,就当她是傅以柔的时候都束手无策,更别提是被下了圣旨的尚书千金季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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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人在正堂哭哭闹闹了一会,都开始有点理智了,该出主意的出主意,该想对策的想对策,总之没有一个想说抗旨的,都是想着去了边疆怎么过活,给大小姐带几个丫鬟,被欺负了有没有后路什么的,到底说的做的还是季冉刚才话里的。
季冉疲惫的拖着身子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心想没有比这更巧的事了,上一辈子砸在自己身上的石子把自己砸死了,又活了一次同样一颗石子竟然又砸在了自己脚边上。
院子里的奴仆也都听说了大小姐的事,看着二姑娘的表情也不太好,两个丫鬟也有点出神,估计是想着自己主子未来能嫁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又该会在什么地方生活。
季冉到了房中就屏退了丫鬟嬷嬷,自己把屋子锁死了后才到内屋小心翼翼的把藏在身上的奏折拿了出来。
她多半是猜到魏权的决定了,可又猜不到他是怎样的决定。
当时她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可是她等了那么多年还是期待着有人能冲破禁锢来娶她的,而她期待的人——一个是陆凌晏,一个则是魏权。
的确,她当年是喜欢陆凌晏的,等的也是陆凌晏,可中间兜兜转转发生了许多的事儿,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她一颗心竟然钓在了魏权身上了。
而魏权呢,说他不喜欢她吧,该对她好的他都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也都说了,唯一碍着的事儿就是没能娶她。
若说她跟陆凌晏是一清二白的话,她跟魏权虽说没有私定终身那一下,该亲的该摸的也都偷偷摸摸的有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她也不记得了,而且魏权到底是不是喜欢她她更不知道。
总之她就是该盼的夫君盼不来,该等的情人又等不到。
她和魏权这事儿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连陆凌晏和她舅舅这类的人都不知道,她总觉得她和魏权这事儿跟做贼似得奇怪,为什么要这么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就拿她要和亲这件事来说吧,母后是把消息放给了这两个人的,她当时就没想过陆凌晏能有什么娶她的勇气,事实上他也的确像条狗一样窝在他的太傅府里,她反而更期待魏权的决定。
其实她要是想嫁,是能嫁给魏权的。
事情拖到最后,母后求着皇兄下了决定,若有人想娶她,不必封上驸马的头衔,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的。
可她偏偏气不过魏权他三心二意的娶了那么多老婆,逼着他把所有的老婆休了,尤其是他的发妻打发了才能娶她。
话也是那样穿到魏权耳朵里的。
小桔子听了这事儿,看她的目光是要多有无理取闹有多无理取闹,以至于他最后都忍不住开口:“公主,尚书夫人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