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阮枝筱被美食占领的大脑开始读档,迟钝地想起了三日月宗近一度被自己哭湿的肩膀,很想放弃治疗——大概她这辈子最丢脸最吓人的样子,都已经被那个可怕的老爷爷看遍了,再没有挽尊的机会。
不想起床……
不想面对现实……
世界为什么这么残忍……
阮枝筱静静地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思考人生。眼瞅着剧情已经进展到“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这一重要哲学问题,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打断了她在今日成为哲学一霸的可能性。
“筱筱,起来了吗?已经快九点了。”门外,毫不意外是三日月宗近的声音。
阮枝筱:不,我没起,爷爷你死心吧,我今天是绝不会离开卧室一步的!
像是明白了这无声背后的抵抗,三日月宗近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动作上却苦恼地屈起食指,反手敲了敲自己的额角,口吻困惑:“不想见我吗?可是筱筱,我记得刘婶好像今天九点要来……”
语音未落,门“砰”地一下被从内打开,阮枝筱惊慌失措的脸出现在三日月宗近的视野。
他闲适地靠在门扉上,瞧着小姑娘手忙脚乱地冲出卧室,一边把前些日子为自己置办的东西胡乱扫进怀里,一边机关枪射子弹似的叮嘱:“啊啊啊啊啊我怎么忘了刘婶今天回来完蛋了完蛋了爷爷你快点进我屋衣柜躲着我来收拾东西你吃过早饭了吗饿不饿我等下给你弄点面包和牛奶——”
三日月宗近这才慢条斯理地握住阮枝筱的手腕:“哦,筱筱,我刚才看错时间了。现在才八点钟,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收拾。”
……
…………
………………
“爷爷你是故意的!!!”阮枝筱把东西往沙发上一丢,气鼓鼓地站在茶几上,踮起脚,强行俯视挺长挺拔的青年,“超过分!!!刚才吓死我了!!!”
“恩,是故意的呢。”三日月宗近不气不恼,任由小姑娘指着自己,偏过头时垂下的刘海,遮住了那双过分夺目的美丽眼眸。他说话的口吻并不严肃沉重,也并非指责,却叫人不自觉地便心虚起来:“因为筱筱不理我的话,老爷爷会感到寂寞的呀。”
本就也只是害羞的阮枝筱,自知理亏得紧,最后也只能日常向老爷爷黑恶势力低头:“……对不起,我错了。”
老爷爷黑恶势力闻言,开始得寸进丈:“那下一次不管出了什么事,筱筱都不要逃避,而是认真地和老人家沟通,好不好?”
阮枝筱继续低头。凝视着脚尖,她小小声地应下:“……我知道了。”
迅速达成一致后,爷孙二人(?)其乐融融地一起把东西收拾好。吃过简单的早餐,三日月宗近躲进衣柜里,阮枝筱则打起精神,严阵以待结束假期归来的刘婶的检阅,好在一切顺利。
直到刘婶离开前不经意的一句话,将安详静好的氛围彻底打破。
“哎呀说起来,小钉子他们也要回去了。说是学校今年提前开课了呢。”刘婶一边穿鞋,一边碎碎念,“现在的小学幺蛾子真多!好好的假期,作业多就算了,连休息都不让全须全尾地休息,真过分。”
阮枝筱沉默地目送刘婶离去,并在门被关上的下一秒,发出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忘记了!”
马上就要开学了?
很好,那么问题来了。
——朋友你的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反正寒假前半段沉迷游戏和摸鱼、后半段为某个突然出现的老爷爷忙得团团转的阮枝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