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泽先是皱了皱眉,靠近女人后沉声开口:“这是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中,秦晓筠很少有哭得这么凄惨的时候,虽说这次回国后的她的确比几年前更加脆弱了些,可即便是之前的关晓冉事件也没有把她搞得这么狼狈。
秦晓筠怔怔地看着男人,没有出声,吸了吸鼻子,然后又默默把头埋进膝盖,半晌发出含混的声音:“没怎么……就是那会儿……我,我难受。”
苏锦泽刚刚是关心则乱,电话里听到女人的哭声就慌得立刻往家里赶,他还以为秦晓筠是出了什么事情或是又被人欺负了。这时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缓缓坐下。
“为什么难受了?”就算女人是水做的,也不只是自来水吧?他不信这女人还能无缘无故就哭肿了眼。
秦晓筠脸贴着裤子,在上面蹭了蹭脸上尚未干的泪,抬起头,小声说:“我今天去看我爸妈了。”
苏锦泽:……
“去扫墓了?”他没记错的话,自己的岳父岳母是早逝的。
女人点点头,哽咽开口:“苏锦泽,我想他们了。”
苏锦泽:……
饶是平日里涵养极好,苏锦泽此刻都不得不怀疑秦晓筠这是不是故意在整他……想爸妈?死了快二十年以后??
秦晓筠不在意男人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把心里话哗啦啦地往外倒:“苏锦泽,我今天回来的路上,一边听歌一边难受,我觉得人活着都挺不容易的。开始的时候,要为了温饱奔波,温饱解决了,又要为了活得不那么狼狈,要有点追求和情趣忙碌。”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怕的是这一辈子连个能一起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以前要好的朋友都成了过客……你说,这人活着是不是挺可悲的?”
苏锦泽只是静静听,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
秦晓筠只好继续自说自话:“我觉得,人就是一种很孤独的动物。如果等我死的时候,想想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就觉得难受,也觉得自己活得挺失败的。”这不是她的臆想!她上辈子就是这样的!
苏锦泽听完她的总结陈词,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听到这里,他算是终于搞明白了——秦晓筠自己去给她父母扫墓,然后回程的时候忽然有了对人生的感慨,想着想着就被自己幻想的凄惨景象整哭了。所以说,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
“下次再去扫墓,我和儿子陪你一起去。”想了想,他只能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
秦晓筠怔怔地点点头,呃,所以这男人就只有这一句话?讲道理,她噼里啪啦说了那么多,而且情绪这么down!他就算不给个爱的抱抱,至少也要轻声细语地宽慰一番才不辱他“暖男”的称号吧?暖男呐?哪里暖了?!
然而这次苏锦泽完全无视了她幽怨的小眼神,起身打算去准备晚饭了。秦晓筠下意识地尾随而去,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地追着男人的脚步,不甘心地开口问道:“你不觉得该说点什么吗?”
苏锦泽头也不回地忽然出声:“秦晓筠。”
被点名的秦小姐很自觉:“昂?”
“你是不是大姨妈要来了?”苏少云淡风轻地开口,就像问今晚吃什么一样随意。
“你怎么知道?”秦晓筠没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成功被老公带歪,下意识地反问道。
“因为你每次来之前情绪波动都很大。”所以说两年的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