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空空如也,“夫人!”
钟澜虚弱地靠在车厢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心有所感似的伸出手放在了小腹上。
“珠株,你将这肉干撕碎,和干粮混在一起,泡在热水里,端给我吃。”
珠株听钟澜的话,端来这碗杂七杂八的,连肉糜都称不上的东西。
便见她家夫人,皱着眉头,拼命咽了下去。
吃完,钟澜方有了些力气,庆幸自己没有再吐出来,交代道:“今晚在这里睡一晚,天一亮我们便走,正好能赶在城门开时进洛阳。”
“诺。”
惦记着钟澜身子的谢珵,此时正站在简丰帝的朝云殿中。
殿中只有他们两人,简丰帝一边拿着手帕捂嘴,低声咳嗽,一边在书桌上写着椤
诏书写好后,待墨干了,简丰帝将诏书交给谢珵,“若是此次宫变,寡人没能活下来,你便拿着这个诏书,已做打算。”
谢珵大致扫了一眼诏书,见那上面写着立十三郎为皇储的话,赶忙道:“陛下,我们定会赢的。”
简丰帝吃力的靠在软塌上,示意谢珵将其收好,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太子已经渗透进了军中、禁卫军、太医院,就连这皇宫都有他的人,万事小心。”
谢珵将圣旨放进衣袖中,作揖道:“槿晏必不负陛下所托。”
“寡人自是信你,咳咳,倒是没料到寡人养出了这般狼心狗肺的儿子。”
简丰帝的手帕上,一丝暗红,灼了谢珵的眼。
“陛下?”
简丰帝的声音嘶哑,像是破旧的木门发出的吱呀声,“若是太子造反成功,你便带着十三郎隐居,寡人将大司马的军马全都交给他,待他羽翼丰满了,再将大晋朝抢过来,若是太子没能成功,你便扶持十三郎登基。”
年轻时的简丰帝也是有着雄才壮志的,可现实却总是狠狠扇他巴掌,渐渐也就不在想着变革的事了。
可太子欲反,倒是让简丰帝看见了撕破这陈旧制度的星星光亮,可惜,自己看不到打破陈规那一天了。
“槿晏,你的身体里,也流着一半司马家的血,寡人不求你支持十三郎变革,但也不要阻挠。”
“告诉十三郎,寡人这个父亲很失败,让他切记不可学寡人,要做一个大胆挑战世家大族的君主。”
“陛下,十三郎还需要陛下教导呢,陛下切不可说这些丧气话。”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后,简丰帝又吐出一口黑血,“寡人,只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槿晏,答应寡人。”
谢珵眼眸紧缩,望向陛下书桌上那碗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甜汤,心头剧震。
忽而掀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