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松了一口气,但等他赶到时,就看到有侍卫把一具具尸体都往外面抬走。
他一边跑进去一边大喊道:“纯儿呢?婉夫人呢?”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婉夫人,脸白如纸,她伤心欲绝的朝文王伸出了手:“大王,妾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文王大惊,急忙问:“什么孩子?你有孕了吗?”
婉夫人的眼神憔悴到令人心碎,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帐顶,一动不动的,就像一个死人,过了很久,她才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文王又惊又怒,用力扯过旁边的医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快给孤说清楚!”
医师惊惧交加,六十多岁的老头硬生生被文王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文王只好让人把这位老医师带出去,又问另一位:“夫人有孕,为何无人告诉孤?!”
医师全身都在颤抖,他战战兢兢地说:“臣臣也是刚得知,求大王恕罪!”说完不停用额头碰击地面,很快就把额头磕出血了。
“去把彤史给孤叫来!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文王是真的生气了,在踢翻了一张矮桌和椅子后,他扶着床边猛的咳出了一滩血。
星照宫乱成一团。
彤史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频繁被文王召见。
她听说了星照宫集体中毒的事情后,差点吓死。
还没走近星照宫,她就看到一车又一车的死人正在被装上板车,她扶着旁边的树几欲作呕。
星照宫的宫女侍卫宦官侍人加起来近乎一百人,一夜之间竟然全部都死了,彤史非常地不安。
文王看上去跟婉夫人差不多,脸色苍白得可怕。彤史低着头,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照婉夫人的授意暂时隐瞒了婉夫人有孕的事情。
“孤一定要查出那投毒之人!”文王的神色近乎癫狂,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失去的是一位王姬,他的心就好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痛。
“大王,妾无能,妾跟大王一样为肚子里的孩子伤心难过,恳请大王带王姬回去吧。妾只要一看到王姬,就会想起未能出世的孩子,妾恨不能代替他去死。”婉夫人伏在床沿嚎啕大哭,那哭声一声比一声悲怆,令人不忍听。
“现在丽姬在大王那儿?”赵樰问。
“大王只是让人带丽姬回日照宫,他这几日都在星照宫陪婉夫人,连朝会都让白冢宰主持了。”皓月说这些的时候,神色毫无波澜,似乎星照宫死那么多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赵樰道:“婉夫人这一招,不仅把知情人一次全部解决干净,还顺势除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不仅如此还获得了大王的垂爱,可谓是一石三鸟。”
当时赵樰他们故意给婉夫人那边留了线索,姆妈顺藤摸瓜知道了桃儿跟庄稼汉都在赵樰手中。赵樰直接把条件跟姆妈说了,婉夫人不能抚养丽姬,只要把丽姬送回大王身边,他就不会让大王知道庄稼汉的事情。
没想到婉夫人的动作如此之快,只是一晚的时间就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孤星道:“婉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她把投毒的脏水泼到太合宫怎么办?”
赵樰把腿搭到案桌上,双手交握放后脑勺,他道:“我们也可以自己给自己投毒,顺便把她安插在我们这儿的眼线一块儿处置了吧。”
皓月孤星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笑了。
燕国国都花垚与赵国的浦和交界,两地以蒲水为界,蒲水以北是浦和,蒲水以南是花垚,花垚的商人们常喜欢以浦和为中转,经由浦和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