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是萧鸾一时不慎,根本没往戚玉商身上想,此时明白了事情的关窍,他又绝顶聪明,心思机敏,略一猜想,就将事实经过还原得八|九不离十。
萧鸾顾忌着那层层防御法阵之后的人,不敢用强力突围,身影一闪,挟持着戚玉商,飘然来到五楼门前。
“开门。”萧鸾克制着激动之情,攥紧了手指,冷冷吩咐了一句。
戚玉商得了短暂的自由,心知自己与白檀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也不再垂死挣扎,十分干脆地撤去一层层法阵。
两扇门板应声而开,萧鸾难得有些踟蹰。
人道是近乡情更怯,萧鸾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痴痴盼了那么久,一朝得偿所愿,反而不敢轻易靠近了。
终于,萧鸾迈步走了进去,还未看清室内摆设,迎面一个肉团子,小炮弹般狠狠砸进怀里,昳丽美好的青年嘤嘤嘤个不停,抽抽搭搭地哭诉道:“师尊,师尊,人家想死你啦…”
“是想我死吧?”
白檀:“……”
萧鸾俯首注视着白檀,苦涩一笑,十分有自知之明。
白檀呆了呆,继续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嚎啕,仿佛又变成了落云峰上那个事事依赖师尊,喜爱撒娇卖萌的猫猫。
萧鸾将白檀上上下下检视了几遍,见他如今只以魂体现世,且状态十分不稳定,看上去朦朦胧胧,隔了层白纱似的,浑身散发着淡淡光晕,久别相逢的喜悦,完全被担忧取代。萧鸾纵容地任由白檀化身树獭,死死抱住自己腰肢,意味不明地喟叹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爱哭唧唧啊……”
白檀故作懵懂,“师尊你不喜欢吗?”
萧鸾笑而不语,右臂横在白檀腋下,半抱着他走入室内,将房间细细查看了一遍,见里面装饰看似简朴,实则一杯一盏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且都是能够供魂体自由使用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绸缎料子、剪刀、针线等物,以及一些半成品状态的帕子、汗巾等物。
“不错,真是不错。”萧鸾随手捡起一些做成衣衫、配饰的法器,摩挲片刻,温柔浅笑,看似颇为无害地说道:“猫猫真是厉害,即便离开师尊也能生活得很好,简直如鱼得水呢。”岂不知,他离开白檀,就如涸辙之鲋,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这话看似平平常常,莫名透露出一股令人腿软胆寒的威压,房间内霎时萦绕凛冽寒意,隐隐预兆着危险的降临。
不好!有杀气!
强烈的求生欲促使白檀机智,他黏在萧鸾身旁,抱着对方的胳臂摇了摇,“才不是呢!这几年,我真是太难了,不管白天晚上,没日没夜地干活,幸亏我不是人,否则,双手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萧鸾一撩袍角,在白檀惯常犯懒时使用的美人榻上坐了,拖长了音调问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玩得很开心,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呢。”
“思!思着呢!”白檀警觉地连连表忠心,他知晓萧鸾没那么好糊弄,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就自曝其短,怏怏不乐地说道:“我也想回去找师尊啊,但是,到时候师尊肯定会逼着我练剑,我不要练剑,死都不要。”
萧鸾哼了一声,不置可否道:“那我干脆就把你掐死吧。”
白檀:“……”哇得一声哭出来。
耳听得白檀从最初细微的嘤嘤嘤,逐渐过渡到呜呜呜,嗷嗷嗷,一个人营造出&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