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乡冷硬俊朗的脸庞上微微凝聚了一层尴尬之色,好在他心理素质过硬,闻言面不改色地颔首,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真诚地说道:“嗯,名字挺好听的。”
白檀又忍不住笑了。
陆乡双颊晕红,心底悄悄骂了一句卧槽,暗道:这个长青岛的海拔也不高啊,怎么我高原反应这么强烈?
……
长青岛并不算大,众人走走停停,忙了一上午,差不多将整座岛给绕行了一圈,大致了解了其地理构造,快到一点的时候才集体回到宿舍。
临时充作宿舍的院落里植了两颗槐树,葛婶把靠墙立着放的折叠桌摆好,就把刚刚做好的饭端过来。
“我来帮你吧。”白檀见葛婶拿着托盘,一趟趟来回跑着端饭,就紧走两步上前接过来,道了一句:“葛婶辛苦了。”
沉默寡言的葛婶露了点笑意,单手格开白檀的动作,垂着眼睛低声道:“习惯了,不碍事,你都带着学生走一上午路了,快过去坐着歇会儿。”
白檀无奈地回了房间,打算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岛上花木扶疏,大多还是带刺的月季,他们这一行人爬高踩低的,难免弄脏袖口下摆等处。
季朋探手一抓,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哎哎,还别说,这饭还真香。”
一旁静默许久的陆乡凉凉接口:“然后,等到他出来,葛婶子和葛婆婆的日子就更难过了。”这些事他见得多了,猜都能猜到事情始末。包括眼前这个憨厚淳朴的老村长,为什么说这一番话,其实本心也不是为了单纯的八卦,而是为了激发众人对葛婶的同情心,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三个月内,就算葛婶有什么失误之处,同学们也会多些宽容。
“谁放在这里的热水?”陆乡推门进来,看到靠近白檀床铺边的桌上,放着一个白瓷底色,印有红鲤鱼图案的盆,里面注满了清水,尚有热气袅袅上升。
白檀探手试了试温度,暖融融的刚刚好,他洗手净面完毕,冲陆乡淡淡一笑,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白檀的皮肤又白又嫩,像极剥了壳的煮鸡蛋,赞一句吹弹可破一点都不为过,此时经过热水蒸腾润泽,越发剔透无暇。
陆乡习惯性地挑起长眉,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眼睛里还藏着小勾子的青年,好像略微有点洁癖呢,一天到晚动不动就要洗手洗脸,而那个给他端来热水的人,不但对白檀十分了解,似乎还很是爱护他呢。
这种天气都不舍得让他用冷水,不是爱护又是什么呢?
注视着葛婶单薄瘦弱的背影,汪有福不知怎么就感叹了一句,“这个葛婶子命苦啊。”
吃饱喝足,万事无忧,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白檀靠在椅背上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留意到陆乡的目光,脊背上如同被针扎了一下,立刻清醒大半,困惑道:“怎么了?我脸上沾饭粒子了?”
陆乡站在窗前,看着院落里忙前忙出的葛婶,以及饥肠辘辘,喊着要赶快吃饭的学生们,脸上渐渐浮现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这座小小的岛屿上,似乎隐藏了许多秘密呢。真是太有意思了。
岛上菜蔬种类比较少,午饭称不上多丰盛,但胜在绿色纯天然,都是农家人自己种植的青菜、豆角、土豆、茄子等物,配上一只肥嘟嘟的走地鸡,一只大白鹅,再加上葛婶的巧手烹饪,滋味十分鲜香诱人,是大城市饭店里浓油重料的外不了的。
害怕这群孩子刚刚过来,有什么短缺的,村长汪有福特意留下作陪,对白檀等道:“昨儿晚上你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