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包里就有小塑料瓶装的盐巴、胡椒粉,再多的调料是没有了,毕竟现在除了饭馆,一般人家做饭炒菜,通常只放盐,有的连油都不舍得滴。
烤了一会儿,鸡肉慢慢变了颜色,肉香气也渐渐透了出来。白檀一边转动着翻面,一边往上满撒调料,还特别小气吧啦地每次只捏一小撮。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回归大部队,物资总要省着点用,有备无患嘛。
白檀忙不过来,就指使着狼孩添柴火,还别说,这孩子的脑子是真聪明,没一会儿就干得似模似样的了。
鸡肉入了味,香气萦绕在鼻端,勾得人食指大动。狼孩还不懂这种对待食物的方式叫什么,但他也不是个傻的,闻着那香喷喷的味道,往火堆里扔柴火时,眼珠子咕噜噜往上面瞟。
“别急啊,这就好了。”白檀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对狼孩说,还是在对自己说,说完就不敢再开口,生怕哈喇子流出来。
这么过了大半个小时,白檀见鸡肉火候差不多了,就取下来,用水果刀割下来一小块,狼孩扑上来就要吃,谁知嘴巴被烫到,哇哇叫着又吐了,一脸吞了黄连的懊恼,还气冲冲地瞪向白檀,仿佛是在埋怨他糟蹋猎物一般。
白檀也料不到他这么急,凑上前去看,哭笑不得地说道:“馋猫似的,该!熟食热腾腾的,能不烫到吗?来,我看看。”
狼孩要躲,白檀又劝又哄地捏开狼孩嘴巴看了看,幸好狼孩皮糙肉厚,除了被烫得红了一片外,倒是没有起泡,否则在这缺医少药的地方,可就难解决了。
看他问题不严重,白檀就带着狼孩去溪边,催着他喝了几口溪水,又撕下一块鸡肉,放在嘴边呼呼呼地吹了半天,等到只剩下一点余温,递过去道:“喏,尝尝看。”
狼孩这回学了乖,无论白檀怎么说都不肯张嘴,白檀只能故技重施,将那一小块鸡肉放在自己嘴里,闭眼吹道:“好吃,太好吃啦,这是什么神仙美味,也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啊……”还附带了一副陶醉痴迷的模样。
其实鸡肉味道很一般,肉质又柴又干,外面焦黑一片,里面有的地方还带着血丝,让人不敢恭维。
眼见着白檀吃了一块又一块,狼孩不觉有些心动,等白檀又一次将拇指大的一条鸡肉吹凉,直送到嘴唇边时。
狼孩顿了顿张开嘴。
白檀大喜过望道:“别吞!嚼两下!牙齿动一动,对对,怎么样,香不香?”
狼孩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想来也是,他从未接触过盐巴、胡椒粉这些调料,也没吃过熟食,一直都是生吞活剥,现在猛然入口,确实难以体会撸串的快乐。
白檀在一旁做示范,自己吃一口,给狼孩一口。小半个山鸡肉下肚后,狼孩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排斥,还对油汪汪的鸡皮露出垂涎神色,情有独钟的样子。
白檀乐了:“嘿,臭小子还挺会吃。”
那只山鸡的个头不小,白檀吃了几口之后就饱了,剩下的都给了狼孩,他学着白檀的样子一条一条撕下来,后来感觉这样不过瘾,就进化成直接大口开啃,一嘴巴下去,鸡肉就下了拳头大小。
白檀欣慰地笑了笑,抚摸着狼孩的狗头,五味杂陈地说道:“唉,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呦!”占便宜占得面不改色,也就是欺负人家狼孩听不懂。
小孩子的友谊,建立起来十分简单,狼孩赤子心性,不通俗务,白檀带着他好吃好喝了一顿后,这小子的戒心就又消了一些,对白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