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幸放下他的手后,笑了笑。
夜色静谧,满头都是星光,似乎一点一点,揉碎了,掺在她眼睛内。
越温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笑。
有点像是小女生特有的邪恶,还有些很隐秘的挑逗。
他蜷了蜷手指,上面留存着对方唇瓣的柔软。
“……嗯?”周清幸疑惑地歪了歪头。
越温此刻的反应,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他不止是愣怔和欢悦,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
“你想说什么?”周清幸颇有耐心地询问。
越温眼神闪烁了下,他似乎在思考措辞。
越温:“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
周清幸定定看了他几秒,点点头。
对方像是有了点底气,但依旧很小心地问:“你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了?”
“啊?”周清幸愣了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问问。”越温挠了挠头。
他实在太在意了,可以说是害怕,也或者说是嫉妒。
周清幸看上去疏冷又淡漠,但一旦接触,就会发现她言行举止说不出的勾人。
周清幸想了想,大概能明白越温的想法。
“你觉得,我玩弄过很多人?”
她用的这个词,非常值得玩味,越温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她一下。
女生没有生气的兆头,反而眼尾微微弯着,透着些揶揄的打趣。
“嗯……”越温大胆了些,“我吻你的时候,你很熟练啊。”
“噗……”
周清幸突然笑了,她肩膀一颤一颤的,落在肩侧的黑发散落下来。
越温看的有些呆。
她笑起来真是非常好看,像原本冷矜的花,突然开放出浓烈的味道。
他从没见过一个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糅杂在一起的。
她冷淡,但有时候,也十分热情。
“我只玩弄过你一个人。”周清幸那双黑漆如夜的眼眸直直盯着他,像是能引人犯罪的深渊。
内心立刻变成兵荒马乱般的杂乱。
*
桌球室,清脆的球体一声碰撞,准确无误地被捣入球袋。
“越少不来玩啊。”鼻翼上打着鼻钉,穿的十分朋克的一青年帮他们弄好球,顺便询问了句。
“呵,少男怀春。”罗文嘴里叼烟,拿着杆考察角度。
旁边的长椅子上,越温指尖夹着根烟,烟灰已经燃烧很长,掉落下来。
他几乎每隔三分钟,就会看一下手机。
“有新对象了?”
那青年显得十分好奇。
“还没追到手呢。”房向笛凑过来,他压低声音,“走心了。”
鼻钉青年玩味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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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杆在指背摩挲,一击中袋。
罗文吹了个口哨,用磨石蹭了蹭杆头,他回过头,对已经反复开屏锁屏不下于二十次的人道。
“来一局啊越温,你给手机盯个窟窿人忙着呢也不会回你。”
眼睫下郁郁的,越温撩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找虐。”
“呦呵,那来来来,输了的请客去沙迪旺玩。”
越温放下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
鼻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