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箱里挤满了越温的短信。
一条一条的,周清幸划了下,从昨天开始,陆续发了好几十条过来。
{怎么还是关机?}
{不是故意的吧。}
{你跑哪去了?回电话!}
{我很生气了!}
从开始的疑惑询问到后面的焦躁,周清幸可以想象出男生拿着手机,低头打出这些字的表情。
冰凉指尖慢慢变得有了温度,暖粥滑入空荡荡的胃里。
周清幸编辑短信,回复过去。
{我回老家了,有些事。}
几秒钟的事,手机立刻亮起来。
越温的名字带着兴师问罪的气势,在手机屏幕上闪烁不停。
她接通——
“你可终于开机了,什么事啊,为什么不跟我说!”
明明是非常差的语气,但周清幸反而勾起了唇角。
她轻轻道:“对不起,家里的事,麻烦你帮我跟切尔诺女士请个假吧。”
“请假?!”那边停了会,“你需要多久?”
周清幸想想,“一个星期。”
“这么久!”
越温语气内的不满都要溢出来了,他特凶得提高声音,“不准,最晚明天,你赶紧回来。”
他还没有等到周清幸说话,就自顾自地说了一堆。
“你说好要把时间空出来的,明天就是星期六你知不知道,第一次就爽我约,周清幸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心上了。”
周清幸听着他颇孩子气地抱怨,手里舀着白粥,一口口塞进嘴里。
听着他的声音,就觉得心情莫名放松了很多。
周清幸安抚了他几句,最后总算以,我会很快回去,才差不多散开了越温憋闷两天的怨气。
*
喝完粥周清幸回去医院。
“这丫头心里想的啥谁能知道。”
“她要是不愿意,能怎么办。”
周清幸的手停在门把上。
她听了几句,长睫半敛。
“咳咳。”女人看到周清幸突然推门进来,忙咳嗽几声掩盖过去。
“妈,小幸回来了。”
病床上的老人醒了,周清幸步子很慢,走到床边坐下。
老人浑浊的眼睛透着灰白。
她枯瘦的手,慢慢拉住她,她应该是说不出话了,但眼神里依旧有哀求。
周清幸别开脸,即使再压抑,酸涩感也还是从心底的裂缝中泻出来。
她的人生并不一直都是灰暗的。
印象里模糊不清的一段温暖时光,是跟面前的这个老人相处时的画面。
那时候的老人,还不是这样苍老,她身体很健朗,可以背着自己去很远的集市上,给她买糖吃,买衣服。
她总是慈爱的,所有的委屈都不让她受过。
温和带笑的声音,抚过她耳畔——
我家小幸爱笑,以后是享福的咯。
“幸……幸幸……啊……”
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老人嘴唇上下碰合,声音如砂纸般破碎。
好似转瞬之间。
所有的光都不见了,面前的老人已经被岁月拖垮身躯,她连她的手,几乎都握不紧。
“妈,您跟小幸好好说说。”
身后的女人有些急地挤过来。
老人的目光短暂地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