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擦了。”越温挡了她一下。
灯光下,他才看清周清幸现在的样子有多憔悴。
脸色苍白的全无血色,头发凌乱地随便扎着,光是坐在那,就透着十分疲惫的感觉。
越温心里扎疼,他皱着眉,站起来给周清幸去前面先端了碗热汤过来。
“你是不是一天都没吃饭?”
越温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也许不止是一天,可能这两天都没怎么吃。
“不太饿。”
周清幸喝了两口,是真不饿,温热的汤顺着喉管到胃里,有些烫。
馄饨上来,周清幸咬了两个,就停了筷子。
越温看她不吃也停下,“怎么了?”
周清幸垂着眸,“吃不下,感觉很难吃。”
她对这镇里的一切都很抗拒,所有的食物在嘴里也没有味道。
总有股油腻寡淡的恶心感。
“是吗?”越温筷子从她碗里夹走一个塞进嘴里,咀嚼两下说道。
“好像是淡了点。”他转而从自己碗里,夹起来递到她嘴边。
“尝尝看,我这份很好吃的。”
周清幸张嘴吃了,随后低声道:“明明是一个口味。”
越温笑笑,“是吗?你一个尝不出来不同的,再尝一个。”
白胖的馄饨又递到唇边,周清幸看看他。
被他的坚持打败了。
一碗馄饨被越温变着法的喂,真吃下去大半。
剩余确实吃不下的越温给吃了。
周清幸:“你真觉得好吃?”
男生拉她起来,“还行吧,我反正是没你挑。”
*
吃过饭周清幸觉得身体顺服了一些。
越温问她,“你怎么来的?”
“有车。”周清幸指了指停在医院附近的农用电动三轮。
越温走过去,在发动机指标盘看了看,像打量一件稀罕物似的。
周清幸要带他,被越温拦住。
越温:“你坐后面吧,我来开。”
周清幸:“你行吗?”
越温挑眉,“驱虎机车我都能开山路,这个怎么不行。”
“这个……跟你那不一样。”
“我单手就能掌控了,坐后面去。”他下巴向后扬了扬。
周清幸老实地坐下了。
越温摸索一番,拧转了开动。
随即发动机哄嗡地剧烈震动起来,他立刻吓了一跳。
越温:“驱动这么响……”
周清幸:“这车很容易翻的,你稳着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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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温拧了车把,等上路之后才发现,真是小看了这个朴实无华的三轮。
一路上磕磕碰碰,走在石子路上车身子晃荡的厉害,随时像散架似的。
刚刚还信誓旦旦单手掌控的大佬,此刻特别严肃紧张地控着车,晚上阴天很是凉快,结果终于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出了一身的汗。
周清幸看他郁闷的表情,短暂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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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的黑色土地松松软软,周清幸带着越温在灵棚旁边搭着的简易棚里。
“你今晚只能在这里休息了。”
她小声道,里面还睡着两个人,都是来帮忙的邻居。
鼾声四起,一个草席一铺,人就躺着睡。
周清幸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