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弄软和棉布并揭开,再重新一点点抹上药膏。
待包扎好他的伤口,姜卫衍已经一头的汗。
季玉竹也是——他是疼的。
姜卫衍心疼地给他擦去冷汗:“季哥儿……”
季玉竹给他一个后脑勺。
“这次战事,我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若是我不去,尤大伯跟尤大哥估计会有性命危险。我去了,也可能会填在里面。”姜卫衍苦笑,“我没有信心。但是尤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坐视不管。”
季玉竹指尖颤了颤。
姜卫衍摸摸他的头发,继续道:“这种情况下,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把你迎进门,我怕到时我会死不瞑目……”
季玉竹转头怒瞪他:“不成亲你就可以放心去送死了?”
姜卫衍只看着他,不说话。
“你想丢下我去送死?想得美!下个月我就是把你敲晕抗着走,也要把亲给成了!”季玉竹红着眼咬牙,“成了亲,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我不许你随随便便就去死,我要你记着这里还有人等着你,不管怎样,你一定要给我全须全尾地回来。”
“季哥儿……”
“叫什么叫!听到没有?”
姜卫衍叹了口气,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凑过去,给了他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好!我答应你!”
接下来,季玉竹把各种琐碎事情全部交托给尤允乐跟陈易,埋头钻进书房开始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姜卫衍也没顾得上他,每天早出晚归的。
他根据上辈子从张晴钰口中听说的一丝半缕信息,挖地三尺,将张尚书各种受贿改案、按银降刑的罪行收集起来,交给骆潜去操作。
也不知道骆潜从哪儿弯弯绕绕地找到一个远亲被张尚书迫害过的御史,直接将其罪行捅到永元帝案上。
永元帝勃然大怒,经过彻查,没几天就把张尚书一捋到底,贬为庶民。
没了权势地位,大部分家产被罚没,张尚书只能灰溜溜地带着家人返乡。
他们走那天,姜卫衍还特地骑马去送行。
张尚书、哦不,张仲远起初看到他,还颇为感动。
姜卫衍扫了一眼马车边上不复往日光鲜的张晴钰一眼,转头对着张仲远微笑:“张大人。”
张仲远摆摆手,苦笑:“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张大人。在下托大,姜将军叫我张叔即可。”
姜卫衍没有顺着他的话叫他,而是继续说:“不知道张大人可知为何有此飞来横祸?”
张仲远震惊:“难道另有蹊跷?”
姜卫衍冷笑,意有所指得瞟了张晴钰一眼,“若不是贵府小娘子到我府上挑事,一言不合就伤我夫郎。我还不至于这么快下手。贵府得此下场,可真是要好好感谢张小娘子啊。要我说,张尚书可不是太过威风,连府上一个小小娘子都敢如此放肆。”
闻言,张仲远顿时明白过来。他咬牙切齿道:“不过是小女一时的意气用事,你竟如此恶意报复?”
姜卫衍耸耸肩:“我也没想到张尚书私底下竟然如此不堪。多得贵府小娘子指路了。”意指上辈子的只言片语,却有意误导张仲远去想是不是张晴钰还做了什么别的。
姜卫衍说完,也不待他回话,转身策马离去。
留下张仲远阴晴莫定地站在原地。
姜卫衍冷笑——敢抽我夫郎,弄不死你!
这么一来,你张晴钰这辈子至多就是嫁个乡绅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