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的时间,傅杨河就回来了。班觉贡布说了一句:“这么快。”
傅杨河“嗯”了一声,在床沿上坐下,说:“我跟我爸聊不来。”
大概是他家里的事,班觉贡布也没有过问,掀开被子躺到了被窝里,说:“今天也累了,早点睡吧。”
是要早点睡,趁着隔壁搞起来之前。
傅杨河赶紧拿吹风机吹头发。班觉贡布躺在床上,看着傅杨河背对着他,吹风机开到最大了,嗡嗡地响,吹的傅杨河的头发狂乱飞舞,让他又想起傅杨河跳舞的时候甩动的头发。傅杨河对着桌子上的台灯,整个人都笼罩在光晕里,头发渐渐地变干,柔顺而有光泽,让人很想摸一摸。傅杨河微微侧过头,他的侧脸逆着光,显得更加俊秀润泽。
真是个美男子,班觉贡布如此想着便闭上了眼睛。傅杨河在此时关上了吹风机,扭头朝班觉贡布看了一眼。
这一天如此漫长,激动人心过,也春心萌动过,终于等到这万籁俱寂的时刻,心中激情平缓下来,只剩下说不明的情绪弥漫在心头上。傅杨河躺进了被窝里,伸手关了灯。
房间一下子变得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一会等眼睛适应了这黑暗,窗口透过来的光线才渐渐清晰。身边是班觉贡布似乎刻意压制得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傅杨河睁着眼睛,在黑暗里侧身躺着,一动不动。
等到躺下来之后,困意很快就浮上来了。他听到了班觉贡布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睡着了,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终于也松了下来。
班觉贡布是被隔壁的声响给吵醒的,醒来的瞬间便要起身,却突然被掌心的温热吸引了注意力。
趴着睡的傅杨河,一只胳膊搭过来,右手正好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五根手指头,有四根都搭在他的掌心上,只有大拇指贴着他的手腕。
人的手掌心其实是很敏感的部位,每一根手指头的触感都很清晰,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耳边是隔壁比昨天还要激烈的声响,可是傅杨河却睡的那么沉。
班觉贡布的掌心出了汗,他微微地蜷缩起手指,就轻轻握住了傅杨河的手。可能是身体出了汗,嗓子异常干渴,后半夜他饱受煎熬,再也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