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太子李玄英被诸大臣拥为新帝。新帝继位, 主持丧礼,并下令各路诸侯王本速回长安前来吊唁。然事发突然,天寒路远难以行进,到了先帝发丧时间, 竟有大半侯王未至长安,新帝震怒。一个月后, 新帝正式举行继位大典, 改年号为建元。次日,两朝元老, 丞相苏秦鹤上奏新帝,重提削番一事,朝野震荡。
“夫君, 新帝刚刚继位, 你为何要此时上奏削番。”刚一下朝,苏夫人接到朝堂上的消息, 就跑到了书房。
苏丞相正在整理桌上的奏章, 见苏夫人来了, 就将它们先放在了一边,站起身来走到了苏夫人的旁边。
“说了多少次了,妇道人家不要操心朝堂之事。”苏丞相叹了口气,怎么说也是与他相伴了十几年的妻子了,他自然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而向她发火。
“夫君莫怪,妾身只是觉新帝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此时提出削番不仅不会被采纳,可能还会落下口实,遭到小人嫉恨。”苏夫人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重,于是放缓了些。
“夫人莫过担心,一切我自有打算。新帝比先帝更要多疑,之前我一直在众皇子的争位中保持中立姿态。而今太子继位,心中难免对我有些不信任。我这样做并非是让他真正同意去削番,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接受。我这样做只是既是在向他表个态度,也是在向其他人表个态度而已。”
苏夫人心里松了口气,她只要明白他的丈夫并非是胡来就好,她并不关心其他。“夫君有什么想法尽管大胆去做便好,将门钟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这些先放在一边,瑜儿这两天就该到京城了,不知夫人准备的如何啊?”苏丞相笑了笑,带着些调皮低头问道。
“自然,我已经将瑜儿的院子收拾好了。时间过的可真快,一眨眼,瑜儿都离开快十年了,也不知长的多高了,肯定是个大小伙了。只是,当年他去蜀地时未带上他的贴身侍女绿珠,等到半个多月后我们才发现那绿珠竟已死在井中许久,也算是对不起他啊!那侍女毕竟是姐姐身边的老人了,就那样死的不明不白,只盼瑜儿不要怪罪我这个当姨姨的就好。”苏夫人面带哀愁,苏丞相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
“他不会怪罪你的,你可是他最亲的姨姨啊!”低着头的苏夫人没看到,苏丞相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对了,我想起来了,苏荀那小子今天在学堂上揪了高大人公子的头发,夫子都告状告到家里来了,夫君,你看怎么办。”苏夫人从苏丞相的怀里挣脱出来。
苏荀就是苏夫人钟戟与苏丞相儿子,也就是苏瑜的弟弟,在苏瑜还未去蜀地时就已经出生,如今已经十岁,也是继承了母亲家彪悍的门风,到处惹事,调皮捣蛋,颇令人头疼。
“夫人,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不用与我商议!”苏丞相流着冷汗,他一点也不想管自家小子那些麻烦事儿。
“那怎么行,自古慈母多败儿,我可不能毁了咱家小子,还是夫君做主好。”
“夫人你上得战场,下得厅堂,岂非一般妇道人家,为夫相信你。”苏丞相用自己真诚的眼神看着苏夫人。
苏夫人面带羞涩,“夫君真的这样认为吗?真让妾身欢喜,既然如此,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这就先回去了。”
“夫人慢走。”苏丞相看着苏夫人缓缓走出门,还没舒了口气,就听到了他家“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