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的父亲名为余礼,故此余母才给小儿子取名思礼。
陆明修点头,他继续问道:“令尊和令堂,原本就是此地的人士么?”
“并不是。我记得是自我三岁时,才举家搬到这里。”余舟回忆着道:“我的母亲是通州府人士,嫁给我父亲后,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祖父母便都去了,从此她跟娘家也没了联系。”
余舟说起母亲来倒是非常痛快,没有丝毫犹豫。可他说到父亲余礼时,倒是有了片刻的沉吟。
“我父亲是南边的人,只听说曾经因为一年灾荒,才逃难到了京城。”余舟蹙眉道:“原先我父亲自己做些小本生意,往京中卖药材,家中的日子也不错。不少人劝我父亲把生意做大,他却安于现状,并没有答应。”
“突然九年前,父亲说是要往江南扬州去做生意,我和母亲都很吃惊。不过父亲的态度却很坚决,说是能让我和母亲过上好日子。”
“父亲走后,母亲便发现自己已经怀了身孕,有了思礼。再收到了那封父亲已经到扬州、要跟陈家做生意的信后,便再无音讯。我们照着原先的地址把信寄过去,却都是石沉大海一般。”
九年前余舟的父亲,才突然要去扬州……陆明修露出思考的神色来,那时皇上已经登上了大宝,经过一年的混乱后,无论是朝廷内外都已经稳定起来。不少当年被先太子案件牵连的人、被云栩打压的人家,都已经被平反。
如果余舟的父亲,真的是徐家的遗孤,九年前才想要行动倒也能说得通。
他先前瞒着妻儿,连生意都不敢做大,或许是怕被别人发现他徐家人的身份,恐家人的性命都会受到威胁罢。
陆明修越来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不知余兄可曾听过徐家之事?”陆明修见余舟一脸茫然,为了保护妻儿的安全,徐程没有提过也是正常。故此他便自己知道的,关于徐家的事都说给了余舟听,末了才道。“令尊就是徐家后人的事,我此刻也只是猜测罢了,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余舟面上从开始目瞪口呆的震惊,到后来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
“为了我们的家事,劳烦侯爷费心了。”虽说余舟仍是未完全从听到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却是快速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无论事情真相是如何,余舟都是感谢陆明修的。“多谢侯爷!”
陆明修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眼下的关键,是陈理是否已经知道令尊的身份。”陆明修道:“若是他已经确认令尊就是徐家后人,余兄和令堂曾经上门,定然会引起陈理的警惕。前些日子陈家忙着陈谦的婚事,可能暂时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如今陈谦已经娶妻,陈理未尝不会重提此事。”
余舟默然。
如果一切真的如陆明修所说,陈理会报复的可能性很大。或许他会觉得,母亲和自己知道徐家财产的下落。
“我倒是有一计,只是要委屈余兄了。”陆明修突然开口道。
余舟骤然听闻这些消息,纵然他再心性坚定,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侯爷请讲。”
“余兄不妨以九娘的娘家管事身份,带着令堂和弟弟,搬到九娘的庄子上,我调几个亲兵过来,也能防着陈家下手。”陆明修耐心的解释道:“等到查证清楚真相后,余兄再做打算便是。”
余舟自然知道陆明修是好意,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陆明修所说被证实是真的,他们曾经自己送上门去,对于陈家来说是威胁,陈家不可能坐视不理。
暂时寻求平远侯府的庇护,才是上策。
“多谢侯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