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良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既然话说到陈谦身上,安远良想着以后陈谦免不了要求到这个九妹夫身上,想到他素来孝顺,安远良暗暗盘算着,自己先为他说两句场面话也不迟。
“陈谦人如其名,是个谦逊恭谨的后辈。”安远良努力在陆明修面前说陈谦好话。“难得是他人善良,还有副热心肠。”
陆明修做出认真听的姿态来。
见他如此,安远良便打开了话匣子,把他是怎么认识陈谦的,跟陆明修说了一遍。当然他没说自己是在畅春园要跟人争着捧戏子打赏着急用银子,否则在姑爷面前,自己这个岳丈也太没面子。
殊不知,陆明修早就命人查清了两人在畅春园的事,连陈谦故意安排人偷了安远良的荷包都一清二楚。
只是陆明修并不戳破安远良的谎言。
“听您的话,陈家少主倒是个难得性情中人。”陆明修听罢,缓缓的道:“不过我前几日倒是听到一件事。”
安远良忙做洗耳恭听状。
“也没什么,前些日子我的部下抓到了一个惯偷,扭送到了京兆府。”陆明修正色道:“当时他身上带着价值不菲的玉佩和银票,十分可疑。在严刑拷问下,那人招供了。”
这样的事算不得稀奇,京中熙熙攘攘最是繁华,尽管如今天下盛世太平,却也少不了小偷小摸之事。
“京兆府尹还是有些能耐的,竟逼得那人讲所做之事都说了出来,其中就有一件事,说他曾经在朱雀大街偷过南安侯的荷包,他身上的巨额银票正是从此来的。”
他的话音未落,安远良顿时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
“竟有这样的事?”安远良愤怒的道:“我说那日荷包怎的突然不见了——”
不过他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事京兆府尹为何没有直接找他,反而压了下来?难道是为了私吞那些银子?不对,人是陆明修的部下抓的,难保事情不会传到陆明修耳中。
平远侯娶了南安侯府九姑娘,京中没有不知道的。尽管两府先前有些恩怨在,既是已经成了亲家,自然算是一家人。
“那惯偷大呼冤枉,说是他并非情愿,而是受人指使。”陆明修看了满脸疑惑的安远良一眼,淡淡的开口道:“而指使他的人,正是陈家少主,娶了南安侯府六姑娘的陈谦。”
“这件事终究传出去不好听,我便让京兆府尹暂时给压了下来。”
安远良愕然。
他还来不及感慨幸而自己近来没得罪过平远侯,平远侯的话确是十分有分量。怪不得这件事没有传出来,是被陆明修给压了下来。
这切切实实称得上家丑!
在惊愕之余,安远良竟觉得十分愤怒。这件事恐怕是真的,那惯偷知道平远侯的威名,还敢攀咬他的岳丈和连襟,绝对是有底气的。原来当初在畅春园陈谦的出手相助,竟都是假的!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只为了引他入套!
“六姑娘是您主动提出来要许配给他的么?”陆明修趁机引起安远良对陈谦的警惕。
安远良脸色沉了下来,“自然不是,他早就跟我求娶过女儿,当初——”这次安远良学乖了,好歹没把陈谦先求娶的是安然给说出来。毕竟在安远良看来,陈谦并不认识府中的庶女,他之所以提出要娶九娘,不过是当时九娘陷于声名狼藉之地,他才能高攀得上。
后来九娘定下了平远侯,陈谦自然得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