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陈谦跟樊明的接触。”楚天泽把京中这些人的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只等着最后收网。“据我手中掌握的证据来看,陈谦倒是跟他们接触不多,至多为他们提供了些银两。”
樊明就是陈谦甚是推崇的樊师爷无疑。
谈起公事的楚天泽还是极为正经的,他手中的折扇一下下敲击着掌心,道:“不过仅这一点,也足以定陈家的罪。”
他桃花眼中轻佻的笑意全无,正色道:“若是你担心你媳妇,就要赶紧把南安侯府从其中摘出来,和离还是别的,也别太顾忌面子了。”
“没错。”陆明修眸光微闪,看到书案上那份调查陈谦的信笺,对楚天泽道:“陈谦自以为算计了南安侯府,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天泽挑了挑眉,“哦?你还有别的发现?”
“是。”陆明修一贯冷静肃然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樊明也正是因此盯上了陈谦。不过若是想利用一个人,总得给他些甜头才是。”
听了他的话,楚天泽皱着眉思索,陆明修脸色这样不好,所以他说的甜头是——
“当初关于九娘的谣言在京中甚嚣尘上,多半便是这位樊师爷的功劳,而樊师爷这是送给陈谦的见面礼。”陆明修缓缓说出了自己这几日来的发现。
一旦确认了这一点,原先令人怀疑却又不能确定的众多蛛丝马迹,便都串联了起来。
谣言固然有它真实性的不可控、有它自己火速的传播方式,可是关于安然的谣言那样邪乎,没人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
陈谦再厉害,恐怕出了江南的地界,能用得上几分还得另说。在京中他能不留痕迹的做这些事,是有人在背后帮了他销毁证据,帮他善后。
“明修——”楚天泽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愕然,却对陆明修道:“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沉得住气。”
楚天泽自是相信陆明修不是个糊涂的人,只为了一己私利就不顾大局,只是对方伤害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楚天泽不免有些担心。
陆明修收紧了下颌,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刹那间,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闪过肃杀和犀利的光,瞬间却又归于平静。“您放心,我懂得轻重。”
不是不收拾他们,只是他们不能惊了樊明,才能把在京中活动的这些人一网打尽。
“看来我们要尽快收网了。”楚天泽薄唇勾起弧度,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陆明修没有说话,眸中的寒意却是一闪而过。
楚天泽还欲再劝陆明修两句,只听外头传来柯林的通传声。
“侯爷,京郊的庄子上传来了消息,方杰亲自送了信过来,说是余公子请您过目的。”柯林在得到许可后进来,双手递上了一个黄杨木匣子。
陆明修没有回避楚天泽,毕竟徐家之事楚天泽是知道的,关于余舟可能是徐家后人的事,陆明修也早就告诉了楚天泽。在必要的时候,楚天泽在云舒面前说说句话,是最便捷的。
他打开了匣子,只见匣子中放了一根乌木簪子,看来是有些年头的物件了,上头已经透出油亮的光来。
这根簪子,看起来是有几分眼熟的……
陆明修还在想他该见过这根簪子,楚天泽已经立刻看出了这根簪子的独特之处。他把簪子拿在手中,在雕花处轻轻按了一下,竟发现原本一根完整的乌木簪,竟然分做了两段!
里面露出了一个有些泛黄的纸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在收线惹。明天应该还是万更吧,是双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