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哪里不舒服吗?”原本在一旁安安静静摆弄钰哥儿送他的小铜剑,看到安然脸色不大好看,念哥儿忙小心翼翼的蹭到了安然的身边,仰着小脸,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听到念哥儿的声音,安然回过神来,忙轻笑道:“母亲没有不舒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念哥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在回去的路上,念哥儿没有弄小铜剑,而是时不时的觑一眼安然的脸色。
安然心中一暖,主动问起了他手中小铜剑的来历,耐心的听他讲今日跟钰哥儿一起玩的趣事。
晌午念哥儿没有休息,快到侯府时,他已经小鸡啄米似的靠在安然怀中点头,后来干脆睡着了。
马车在侯府门前稳稳的停了下来,安然正犹豫着是叫醒念哥儿还是找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来,好生抱着念哥儿下去,不吵醒他。
忽然车前的帘子微微晃动,映出了一张俊朗的面容来。
陆明修给安然使了个眼色,安然来不及多想,便把念哥儿交到了陆明修手上。那双矫健有力的手臂很稳,在他怀中念哥儿仍旧没有醒,只是嘟嘟囔囔了几句,睡得沉沉的。
翠屏和青梅扶着安然下了车。
安然担心念哥儿着凉,又给陆明修怀中的他加了个毯子。
两人护着念哥儿穿过回廊,生怕他着凉。陆明修和安然把他放到了房间中,让桃枝和桃叶好生照看着,看他睡得安稳,这才从房间中退出来。
“侯爷今日怎的回来这样早?”安然略略诧异。
在京郊时,陆明修尚有许多公务要处理,第二日还要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回去。怎的回了京中,倒清闲起来?
陆明修握住安然为了给念哥儿挡风,而被冻得有些通红的手指。“楚侯爷那儿有消息了,说是已经确定了藏宝的位置,我一早便让余舟过来,今日就从京中出发。此时宜早不宜迟,方才五名羽林卫已经跟着他出发了,我送了一送。”
怪不得。安然点了点头。
“如果余大哥他们真的就是徐家的人,纵然有万贯家财,也有些可怜。”安然喃喃的道。
妻子等待的丈夫、孩子们期盼的父亲,早在八年前就死在了扬州,甚至余思礼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陆明修腾出一只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安然的后背。“往事不可追,如果是真的,总得为他们讨回公道。虽然迟了些,却不能缺席。”
一旦真相回到京中,余母和思礼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还有余舟,最是坚毅可靠的一个人,恐怕也会大受打击罢!安然在心中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到陆明修暗了暗的眼神。
如果余舟真的是徐家少主,如果他还没有把九娘娶进门——就冲着余舟对九娘如今隐忍的喜欢,他或许不会轻易的放弃!尽管余舟素来不卑不亢,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可他连心迹都不敢向安然表露,未尝不是两人之间堪称云泥的身份。
他给不了她最好的,那么就彻头彻尾不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不让她烦恼,不去打扰。
这就是他给她的全部能给的温柔和爱。
陆明修看了出来,余母看了出来。
喜欢的人就在面前,哪里能掩饰得那样妥当?在她转身之时,在她看不到的暗处,在她靠在别人怀中笑时——那份心思便无可遁形。
陆明修抱紧了怀中的人。
“侯爷?”安然疑惑的唤了陆明修一声,只当是这些日子繁杂事情太多,陆明修心中乱。她安然静静的靠在陆明修怀里,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陆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