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素也叹气:“也许是我想得太严重了。”
“不,魏虏已初成气候了。”
程素素低声道:“不晓得现在士气怎么样了,有点想去看看。”
谢麟道:“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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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来得很突然,或者说借口来得令人措手不及——程犀受了伤。
程素素假公济私地将与程犀有关的情报也提到了与魏国王庭传来的情报一个重要级别,是以程犀受伤的消息以最快、最隐秘的渠道传了过来。程素素亲自译了密码,然后气了个半死。
程犀是被“自己人”给击伤的,这事在高层不算秘密。齐王极喜欢程犀,他不喜欢老古板、小老头儿,偏偏一个老成持重的程犀很令他另眼相看,恨不能像当初扣下谢麟给他做苦力一样一直扣下程犀。程犀既顶着安抚使的差使,又要为齐王参赞庶务,依旧不急不徐,统筹得当,这份本事别人嫉妒也嫉妒不来。
既是常在齐王帐前,便少不了与诸将接触。程犀长得看起来既亲和里透着点威严,但是很好相处,诸将不少粮草扣在他手里,许多事情也要求他办,他人又不错,与他相处得也还过得去。
凡事却怕“但是”二字,但是,近来发生了一件事情。严新平叛国,又反过头来狠狠咬了齐王一口,口虽小,咬得却深。政事堂力主要将这个叛臣逆贼生擒回来明正典刑,严新平在境内亲族已经下狱了,就剩拿下严新平来“一家人整整齐齐”在大牢里吃团圆饭了。
“生擒”可比打死困难得多了,尤其是条疯狗。齐王虽知其中难处,也深以为生擒最佳。
活捉一条疯狗,伤人无数。
程犀作为“不懂军事的文官”、“主张生擒的丞相的女婿”,身上套了两个吸引仇恨的BUFF,一个不小心被愤怒的武将打破了头。这武将还不是高层,不过是一个小校,只是两个哥哥都因为“生擒”的命令,不能对严新平下狠手,反被严新平格杀,这冤仇大了去了。最恨严新平,其次便恨这胡乱下奇葩命令的酸秀才、臭文官。
程素素坐不住了,揪了件斗篷连穿边去找谢麟:“我得去看大哥。”
内宅妇人的正常表现,这会儿该捏着帕子擦着眼泪跟丈夫哭,求丈夫派人探看、送医送药给大哥报仇。六爷偏与人不一样,她要亲自过去。
谢麟此时尚不知情:“什么?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大哥受到了,打破了头。”程素素哆嗦着将译出来的字条递给他看。
谢麟一眼扫过,知道事情不小,再看程素素正瞪大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谢麟与程素素对视良久,终于点头:“路上小心些。”
程素素已经做好了硬扛的准备,不想谢麟答应得这么痛快,一时傻了:“啊?”
谢麟道:“妇道人家兵荒马乱的时候不该到处乱跑,六郎又不是那样的妇道人家。”
程素素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张口呼吸,猛地回神,大步上前,狠狠地将谢麟抱住,用力在他背上拍了拍:“消息每三日会来一次,紧急消息不限时,译码的本子你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