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赫合上了双唇, 没说话, 像是在默认。
用纹路斑驳的手掌拍了拍安以赫置在腿上的恭顺拳头, 安奶奶开始唠嗑般的回忆:“说起来也巧。就是以赫你去部队后不久,奶奶就认识了至龙。奶奶进医院的事你还记得吧?”
收敛了面上的其余表情,安以赫严肃而肯定地点了点头, 心头涌上不怎么好的预感。
“也记得若是没有别人的帮助差点就不能再见着你们了吧?”“奶奶。”安以赫眉峰下压。
“之前怕你在部队里担心所以没多说, 其实救我的那个孩子就是至龙...”安以赫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他封闭在军营也就两年, 却感觉错过了一个世纪的重要事件。忽然觉得自己选错了入伍的时间点, 不该那么赶早去。留了空隙让某人趁虚而入,然后安营扎寨。“转眼间也两年过去了。两年接触下来, 至龙那孩子自然不是十全十美的。可是,”安奶奶的话语顿了顿, 安以赫的心也跟着顿了顿, “他是目前奶奶最能安心把以栖托付给他的人。”
老人的语速缓慢却沉重,好似法庭上法官敲下的锤子, 给整个事件做下了判决, 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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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yg练习生的考核如期而行。
尽管昨晚一回家就用专门的药酒擦揉许久,被连揍两拳的地方却还是青肿了一大块。艺人对于自己身体的保护还是较为重视的,毕竟在大众面前展现上佳表演的基础就是一个健康的身体。但总免不了发生一些意外导致某处受伤, 而哪怕受伤了,在舞台上也要像是没事人一样以良好的精神面貌继续演出,这才是一个优秀艺人的基本素质。
前世发着烧、断了腿都会继续着演唱会,这世区区淤青自然也阻止不了权至龙领着队员们进行内部的考核演出。唱歌时的一抽一抽的疼痛在群舞时变成了扯人心肺的剧痛,可权至龙还是扬着嘴角做着挺胸的动作,手臂伸展画圈,勾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只是额头的汗珠以不太正常的速度一颗颗往外冒着,短短四分钟的舞蹈却像是不间断地练习了半天似的,等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后,权至龙就不由地靠向东永培,以他的肩作为支撑点皱着眉歇了一阵才缓了过来。知晓内情的东永培站稳身体任由自家竹马压靠着,权至龙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河水里打捞出来一般的状态让他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了句:“没事吧?”
“没事。”权至龙龇了龇牙。他原本是想忍住不表现出来的。可完成舞蹈后心情一放松,表情还是没屏住,痛感也无限倍的放大,只得在一干前辈面前失了态。这次月末考核的评委规模很大,不仅杨先硕杨社长到场了,yg一干高层元老也靠着镜子墙在椅凳上坐成一排,肃着脸观看、评审练习生的表现。
坐在正中央的杨先硕把目光投注在弯倒的权至龙的身上,“至龙怎么了?岔气了?”男生尽管尽力了,可间或不连贯的动作却还是让杨先硕皱着眉在心底给了个低于预期的评价。
“不是。”权至龙的语气不由地带着丝咬牙切齿,“昨天走在路上被个神经病揍了一拳。”杨先硕的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这个回答像是个编很烂的谎言,可男生撩起的衣服下的一大片淤青又做不了假,再加上向来实诚的东永培也一脸真挚地点了点头附和,杨先硕只能默了默,然后才开口:“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大碍。”不再撑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