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眞站在门楣旁, 一脚在门外一脚在门内, 小手抠着门楣, 一脸的不情愿。赢眞聪慧, 也愿意修习, 但自从知道旁的孩子每月有好些日的休假,便有些不大乐意了, 因为他没有,昨日娘亲疼他, 他好不容易出去玩了半日, 时候过的太快他似乎还没享受好今日又要去修习了,尝了甜头这时候便有些不情不愿了。
嬷嬷和小厮围在门前, 一脸的无措, 自小看着可不是心疼, 但嬷嬷却不好忤逆皇上,“殿下,再不走就要误了时候了, 老奴听说去晚了先生要打手掌的。”
赢眞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心里算计这这个厚度会不会疼时便听到娘亲的声音。
“眞儿?”
赢眞抬头,看着宫人簇拥而来的娘亲,眼眸一亮向娘亲跑去,“娘!”
浅瑜抚了抚儿子的小脑袋,“眞儿若是不愿意,今日娘亲带眞儿去外祖家如何?”
赢眞眼睛锃亮,许久后埋头在娘亲的怀里,他可以在许多人面前表达自己的不情愿,但唯独不愿再娘亲面前如此,因为娘亲最疼他,他若是说不去,娘亲定会同意,可爹爹常说,身为赢家的男儿,必须懂得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他虽还不能太明白,但每次与爹爹出去打猎,看到那些弱小的动物被凶狠的猎狼咬死便有一点明白,他若是不想像小动物一样被猎杀便要成为狩猎者。
摇了摇头,赢眞拉起娘亲的手,“娘送眞儿修习去如何。”或许能少挨一顿打,毕竟所有人宁愿去招惹爹爹也不敢招惹娘亲,因为皇宫内外娘亲最大,连爹爹也要听娘亲的。
浅瑜淡笑,拿过嬷嬷手里的秋披为儿子披上,褪去了婴儿肥的小脸初现俊俏,与赢准相似的小脸多了些开朗,她明白赢准的用意,却心疼儿子,明明正是爱玩的时候却要早早投入修习,平日要与荀先生练武,到了旁人沐休,他又要去书堂,小小年纪手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茧,做娘的即便再理智,看到这些也会心疼。
将披风披好,浅瑜吻了吻儿子的额头,“休息一天也好,眞儿与娘一起去外祖家吧。”
赢眞摇了摇头,娘亲可能是天下最温柔的娘,就像爹爹说的,他若不能强大如何保护的了娘亲家人呢。
纤细莹白的素手牵着小手沿着已经泛黄的青铜树径一路走过,小脚踩着偶尔掉落的树叶,听着树叶陡然折断的清脆,赢眞到底还是孩子刚刚那股不情愿已经被这意外寻到的趣事取代。
到了书堂门前,太子太傅早已等在门前了,见到远远是皇后牵着太子过来,便将手里的尺子背到手后面,大尧的皇后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可是眉头一蹙,皇上都要怒上一怒的存在,前些日他因着得了皇上的嘱咐,倘若太子一迟到便狠狠教训,直到一天皇后命人提着瓜果找到了府上。
皇后温温柔柔,清清淡淡,但眼帘低垂轻抬间说的话自是让他哑口无言。
他也曾蹙眉紧绷回应,“太子若在少时不懂规矩不守时辰,日后只怕成为习惯。”
皇后语气平淡,只是柔柔一笑,“太傅错了,恰恰这规矩不是为太子立的,而是将太子排除在外的。”
他那日心里一怔,暗道谬论时,那皇后又是淡淡开口,“规矩便是历代皇帝定下的,但偏偏这规矩只有皇帝至之其外,太傅若与本宫说规矩便不大准确,反倒是后一句本宫赞同,太子确实迟了约定,有违君子风范,若养成习惯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