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孚海若有所思:“泡脚的药材……小月老家在哪里呀?”
“广西的一个瑶族自治县,小地方,应爷爷你不知道的。”
“是这样啊……”应孚海缓缓抬头,目光深远,不知在看什么。
在疗养院里待了三天,爱月不得不回去了。临行前,她再三嘱咐医生,要是青子出现什么前兆,必定要尽快告诉她,她会赶来见她最后一面。
……
周末晚上,爱月去了武道馆。
换上白色和服,头发扎成利落马尾,她把当晚来练习的同僚打了个遍。打倒最后一个,没对手了,在他们嚷着“才不要跟你打”之下,她再进了弓道馆。
两脚踏开站稳,箭上和弓,双臂拉开,至视线水平,瞄准靶心,一气呵成。
“嗖——”的利落迅敏一声,却没射进环内。
再上弦,射偏了;再上,还是射偏了……
和弓比她个子高出一大截,平日在她手里,是从令如流的。
而今天,大概是心乱。
眼前的标靶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脸。爱月心中一恼,猛地拉弦,这一发刚好捱到边沿。
她放下长弓喘气。
她没发现,偌大的弓道馆突然变得安安静静,只剩了她一人。
太奇怪了。她是被那个男人耍了吗?怎么会有一个男人把人家吻了之后快一个月不跟人家联系的!
火没处撒,她再度举弓,拉紧弦,瞄准标靶,手却是有些抖。
——一只大手蓦然出现,覆在她手上,稳住了弓弦。感觉被人从身后笼罩,那阵独有的清冽气息从头顶传来,霸道如他,溢满她鼻息。
爱月愕然,但不必去看,她知道那是谁。
弓弦绷紧,他握着她右手放开,箭在空中划过裂口,射入中心,不差毫厘。
她没有被人放开,那醇厚嗓音在耳畔铺开:“东京大学弓道部的主教,曾代表学校获得全市联赛冠军,三项采分满分,今天怎么会百发不中?”
爱月没有表情:“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他滞了顷刻,说:“三围。”
爱月口水一呛,手肘向后使力,却被他及时拦截。她双手被他钳制,整个人锢进他怀里,抬起头,他的俊颜赫然落进眼中。
应绍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勾着:“嗯,扎头发真好看。”
爱月使了全力甩开他,退到他对面两米距离,厉声道:“你到底想干嘛?”
他好整以暇看她,不紧不慢提步向前:“想要你。”
爱月红着脸,步步退后:“……我拒绝,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很尊敬的人……”
应绍华打断她:“你现在连应先生都不叫了,还是尊敬?”
爱月说不出话,也再喊不出口。
他停下步子:“要不这样,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就放手。”
爱月一怔,眼神有了愠怒,弓道一箭即中,难道他的武术会差!
应绍华故意挑衅一声:“嗯?”
她瞪着他,一秒,两秒,三秒……突然地就冲上前去,抬腿袭向他脸庞,他闪身避开;她出拳,他退后避开;她屈膝踢去,他转身避开……
爱月越来越恼,火气冲天,一开始还招招式式,规规矩矩,后来索性直接干架,疯一样上去拳打脚踢,他不还手,也不抵挡,只不断退避。
让她肆意撒够了气,他突然接下她拳头,往自身一拉,她栽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