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问句,他却漫不经心地说成了陈述句。棋局三五侵分,若不让白棋进角,只有那一步可走,这么一眼望穿的一步,他会不懂?
那么,他是不许她走开了。
爱月坐下来,匆匆看了棋局一眼,笑了:“先生,我不懂围棋。”
应绍华一笑,落了子。
一步一步你来我往,棋子下了快满一盘。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整,女佣过来了:“先生,午餐已备好。”
应绍华长舒口气,似是倦了:“看来这盘棋今天是分不出胜负了,阮总要不要留下用餐?”
阮英杰脸色不好:“先生承让,我叨扰多时,是该告退了。”
阮英杰走了,应绍华看向爱月,她还坐在他身边,神色郁结。应绍华声线一沉:“怎么了?这副表情。”
她犹豫了瞬,说:“我不明白,自从你刚才下了天元,明明可以开始收官,一招制胜,却为什么屡屡相让?”
应绍华手握茶杯,细致看着茶水成色,轻轻一笑:“下棋最忌讳急火攻心,得子不得势,他上来就步步紧逼,我不多花点时间,怎么让他看清究竟是谁在谁手里?”
说是一盘棋,到底还是商场上的博弈。
阮英杰的公司今年迅猛发展,已成为行业翘首,这次亚际在印度投标,不过是想趁机给亚际一个下马威,在分成上有些话语权,对外那便是亚际让了三分,两家大头平起平坐了。
他只想让阮英杰明白,他有无数种方法控制全局,不出手,已是给了薄面。
阮英杰临走前那表情,也该是领悟了。
每一次她认为她对他的了解进了一步,而后又发现那不过是冰山一角。
应绍华今天并不闲,下午一直待在书房办公,连听爱月汇报那技术检验都是在饭桌上。
可尽管再忙,一天之中有些安排是必定进行的。比如健身。他下午四点结束办公,稍作休息后便进了健身房。然后,洗澡之后又出了门。
昨夜只睡三四个小时,今天一天不休息,爱月疲倦至极,等不到迎他回来就回了房间。
累是累,手机还是要玩的,给他当小助理跑腿一天,她一条微信都没回。
躺大床上聊了半小时天,爱月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起身就脱衣服准备洗澡。
脱掉那连衣裙,她转身想往沙发一放,整个人瞬间目瞪口呆——应绍华站在身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迅速扯过裙子,双手交叉遮住胸前,羞愤大喊:“……出去!”
似乎他真的很意外她竟会在这里,未几,才唇角一勾,道:“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
爱月惊愕。早上顾崇未说明她身份,竟被女佣当成了他情人!
她脑子混乱,下意识后退一步,也顾不上自己在说什么了:“你你你现在马上转身离开这里!”
应绍华眸色一深,前进一步:“我拒绝。”
“……难道你堂堂集团之首要对一个小女生耍流氓?”
听罢,他笑得更是肆意,步步逼近她:“难道,我没对你耍过流氓?”
他一身妥帖西装,领带严谨工整,而神情恣意地说出“流氓”,爱月只想到一个词——衣冠禽兽。
应绍华步子不停,爱月大脑缺氧,正要撒腿逃跑,他大手一抓,她被他推到床上,宽厚的胸膛紧接着覆盖下来,热唇压下,她脑袋一歪,擦着他嘴唇而过。
他不肯放过,手指捏住她下巴,令她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