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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 20
在搬离深圳后就已经不见,落到亚际手里就是那之前的事,这其中不知还会牵扯出什么渊源,但暴露她的生父该是十有**。

    那么就算是不让潘允琪住进来的情况下向她询问,两人不常往来,这件事她又会有多放在心上,提醒一次忘了,难道要再提醒两次。多次催促人家去查,她好意思吗?

    这事就这么定了,找到房东商量,两天后搬家。

    房子差不多整理好了的时候,爱月接到了青森疗养院的电话。

    青子昨天午睡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睁眼。

    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爱月狂奔去了机场,一路奔向疗养院,气喘吁吁地跑进屋里,此时已是春天,她不再穿着紧裹的靴子和袜子,那铃铛清脆悦耳,叮铃叮铃地荡啊荡。

    青子坐在院子里看花,医护人员都围在她身旁,听到那铃声,她猛然回头。

    青子咯咯笑着,看起来精神抖擞:“小月来看我咯。”

    游子在爱月进门前告诉她,这是回光返照。

    爱月跑去坐在青子身旁,用力裹紧她的手:“青子,小月来啦,青子还有什么话想跟小月说呢?”

    青子仔细地看着爱月,看得深远,忽而又笑了:“你说过,你们结拜姐妹,要说同年同月同日死,姐姐我呀,要先走咯。”

    爱月当她神志不清,在回忆往事,才想开口哄她,又听到她说:“姐姐我等不到你的小宝宝出生咯,南月那么漂亮,这个小宝宝一定也一样漂亮。”

    爱月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一撞。

    她更用力地裹住青子的手,拼命克制自己的声线不颤抖:“青青,后来你还好吗?”

    老人缓缓靠在她肩头,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不好呀。”

    她手里力道一泄,肩头也更沉几分。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青子手里掉出,砸在地上撞出一声铃响,爱月低头一看,是一封泛黄褶皱的书信,和一串铃铛,与她脚上的一模一样,银色的铃,红色的绳。

    她拾起来看,最大的那颗铃铛上,刻了个“青”字。而她脚上的这串,刻着“月”。

    不是她林爱月,也不是她妈妈南月,而是她外婆,秦月。

    原来,是她啊。

    有医生急匆匆过来:“爱月,应爷爷……也要不行了。”

    爱月冲了过去,应孚海裹着那件军大衣坐在门廊上,望着青子住的方向。应绍华已经在那里了,正双膝跪在应孚海跟前,脸色沉重。

    应孚海握着他的手,正在絮叨:“那年要去越南打仗啦,我骑着个自行车从村里出去,你爸爸蹲在水龙头下面洗菜,我一直在村口徘徊着不走,想再多看他几眼啊,你爸爸还过来跟我说,爸爸,你怎么还不走啊……我当时想,爸爸怕回不来咯……”

    爱月跑过来,跪在应孚海身前:“应爷爷,您……您就是那个士兵对不对?”

    应孚海看向她,目光浑浊,眼角挂了泪水:“……她,她到死都没有再想起我了,她到死都没有再想起我了……”

    爱月把眼泪逼回去,笑着递上了那封破旧的信:“应爷爷,你看,青子奶奶她从来没有忘记你呀。”

    老人愕然抬头,颤巍巍地接过那封信,打开来看,潸然泪下。是他当年写给她的情书。

    应孚海紧攥着那封信,喃喃着:“那就好……那就好……”

    他把头往侧一靠,闭上眼,最后一行眼泪滑下,最后说了声:“那就好。”

    四月春天,院子里花都开了,阳光也正好。

    爱月放声大哭,应绍华抱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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