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月全身微颤。怕,是第一反应。
她逼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她最后一次检查背包是在下飞机后入住的那酒店里,她十分确定那时这东西不在,那么之后,还有谁接触了她?
奋力在脑海中摸索了片刻,她双眸赫然聚焦——在车站饭馆里,撞了她的那本地小伙。当时她包口大开,挂在背后,那人从背后撞来,实有可能。
那么这来者,是善是恶?
爱月将追踪器翻了个面,瞧见了那印在中央的,亚际电讯的标志。
她哑然失语,潸然泪下。
追踪器亮着红灯,是无信号的警告。
她紧握那枚追踪器,颤抖着唇,轻轻唤出:“……应绍华。”
此刻去往机场路上的应绍华,眼皮突地一跳。且,是右眼皮。
他俊颜森冷,不予理会。什么右眼皮跳灾,他不信这套,人定胜天,他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从来没有任何人事不在他掌控之内。
顾崇在前面开车,应绍华出行皆是前后两辆车护驾,而今日只有顾崇,因为其他司机跟不上他的速度。
徐溯被他派遣到内地办事,身边坐着其他助理,按应绍华五分钟汇报一次的吩咐,他这时开了口:“先生,仍是无信号。”
助理从身旁老板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温度。
沿路信号基站排列遍布,电线绵延,构成了人类社会的通信网络,而这一切,皆在他股掌之中。
助理正要别过脸,应绍华开了口,他全身感官立刻警觉:“去查离最后检测方位最近的信号基站,让他们把功率开到最大。”
不仅是助理,前面顾崇也愕然瞪眼:“先生!信号基站超负载运转,严重了会烧坏设备,导致覆盖范围信号坍塌的!”
作为电讯商,信号基站的每一项指标都有严格控制,加大功率,就是增强了信号覆盖,而物极必反,不控制地加大功率,一时有效,设备最终必然无法承受。
这种电信本科生都懂的道理,他应绍华会不懂?
最坏结果如那助理所说,设备损坏,覆盖范围坍塌,且抛维修费用不谈,他是拿牺牲一大片人的利益在找她,如果消息不慎传出,亚际如何圆场?
距她失联已过半小时,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继续前行,或是困在某处,不知她是自愿或被迫,若是自愿便好,可如若是被迫,她必定会想办法求救。
除了派人前往搜索,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应绍华闭上眼。
林爱月,我要你安然无恙,你就必须毫发无损。
“通知分部,马上调大功率。”
那助理不知爱月之于应绍华的意义,以公司利益至上:“先生,要不通知巴东分部,将外接设备立即用直升机运……”
一瞬声没,是应绍华冷厉瞪他。
应先生性格温和,在整个集团里,从来没人能惹得动他情绪。
外接设备增强信号是当今常规方法,对信号基站零损害,可,她等不得,他要立即远程控制。
“我,我这就通知……”
……
坑洞之中,林爱月捧着那追踪器,心疯狂陷落。
除了他俊颜,她脑海中再无其他。
身后,陆航虚弱唤她:“爱月……”
爱月恍然回神,到他身旁:“怎么了?感觉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