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允琪上前安抚她:“你先别担心,没事的,香港和首尔又不是一个方向,说不定从香港那边过来不会遇到气流呢?”
爱月盯着电视,抿唇,指尖微颤。
东京的位置,来自太平洋的暖湿气流和西伯利亚冷空气相遇,安全的锋后为东南和西北方向,而从香港飞来,偏偏是西南。也就是说,这气流,他遇定了。
新闻里那狼藉画面映在脑海,刺着她的心。
爱月攥紧拳。换乘电车去羽田机场需要一个多小时,她要即刻出发。
爱月正要转身进屋,又听到新闻播报——“由于天气影响,沿海线电车即刻起暂停运营……”
沿海线包括东京单轨列车,即前往羽田机场最快的一条公共交通方式。
她心跳骤升,鼻尖一酸,她咬牙忍住,当即给顾崇打去电话,顾崇依旧镇定,却没控制住稍快的语气:“为了确保通信安全,飞机切断了和我这边的联络,我正在联系航空管制,请您先不要着急,林小姐。”
挂了电话,潘允琪上前握住她的手,猛地一惊,她的手冰得慎人,颤得厉害。
爱月靠在墙上,面色茫然,一动不动。
潘允琪听沈婳说过,林爱月这副样子,并不是无措,而是在思考。她晃她的手:“你在想什么?先别乱想啊,这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爱月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她再拿起手机,翻开林决的号码,拨了过去,他很快接:“喂?”
“哥。”
“什么事?”
“你来接我,送我要去羽田机场,现在。”
“……什么?”
……
林决把车开到他们家楼下时,潘允琪陪爱月站在门口等着。
爱月坐进了副驾,潘允琪还站在边上,看着林决,不说话。
林决也看着她,说:“上去吧,风大,关好门窗。”
“……嗯。”
行驶在湾岸线上,雨刮不停摆动,大雨不停冲刷,较劲儿似的。
爱月抱着自己缩在一边,窗外的世界黑暗而模糊,像是快要融化。
林决认真开车,神情冷冽。身为高层,应绍华的到来他必然会提前知晓,这一次却无任何通知,那么他此行,是私人行程了。
是为了身边这个女孩?他感到愕然。下周在东京有个业内峰会,应绍华以工作繁重离不开香港为由,是早就推了的。
林决给顾崇打了电话。
“林总?”
“你通知一下安排接先生的同事不用去了,我正在路上。”
“……好。”
一路无话,到了机场,距离计划降落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时刻牌上,满屏幕的航班延误和取消,这一小时里只降落了一架飞机——俄罗斯航空的。
爱月就站在出口,目光笔直盯着那通道,纹丝不动。
时间到了。通道里没出现那个她熟悉的男人。他的时间安排,一向严谨。
爱月深吸口气,拼命抑制住喘息。
林决站在一旁,看着她眼眶发红,那股倔强的劲儿却没少半点。他不曾了解过她,原来他有一个这么倔强的妹妹。他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咽了声。他们兄妹二人多年生疏,现在他要插嘴她的感情问题,是多余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