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了。她认了她父亲就是那个卑鄙无耻的走私犯,甚至世人对他所有的惋惜,都让她觉得那么羞愧。她认了他就是那个罪人,配不上他的才华,配不上任何尊重。
他还害死了他忠诚的学生,魏骁。
感觉到手被一层温热包围,爱月回头,魏子煜握住她的手,算是安慰。
“对不起……”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你来我家吧,我家还有个大房间,我哥以前住的,比我的房间还要大。”
魏子煜轻轻一笑:“笨蛋,别说这个了。”
他欲言又止。
爱月靠在他肩头,没止住哭:“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跟他分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魏子煜直视前方,眸光深黯:“你不觉得,我们太顺利了吗?”
“什么?”
“找到马伯温,马伯温再指引你找冯翰,像是准备好了的。”
爱月怔怔看他。
魏子煜接着说:“我在马伯温家门口听到居民说,那天马伯温没有照常去打太极,但也没别的事,就在家待着,难道他知道有谁要来?我还听说他家院子这两天才打扫得很干净,是因为接待了一个贵客。”
而那贵客……
爱月眸子一凝:“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给我那帽子时,是直接从手边拿出来,可那帽子霉味很重,应该是压箱底很久了……”
魏子煜:“你觉得,还有谁能掌控这一切?”
爱月心头一震,研判看他:“应绍华。”
她更是没法克制眼泪:“原来……原来他真的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么……我骗了他这么久……”
“魏子煜,我该怎么办……”
魏子煜揉着爱月脑袋:“他会理解的,毕竟,他这么爱你。”
正哭着,手机来了电话,是潘允琪,爱月没心情接,等电话断掉,紧接着她却再次打来,想必是有急事了。爱月抹掉眼泪,按下接听:“喂……”
“啊啊啊——爱月,爱月……”潘允琪放声大哭。
“怎么了?你别哭啊怎么了?”
“林决……林决被,被董事会罢免了……啊啊啊……”
爱月愕然:“怎么回事!”
潘允琪泣不成声,说话断断续续,她说她在戴娅找了个人盯着林决,那人刚才告诉她,林决被指控做空财务漏洞,涉及超过五千万,刚刚董事会已将他免职,逐出戴娅。
如果限时内填不上这笔钱,他将被移交司法机关。
爱月手心发颤,震惊得一时失措:“怎,怎么会这样……我哥呢?我哥怎么说?”
“他,他什么也没说,从会议出来就直接回家了。”
“琪琪,我……”
“林爱月!我不相信林决会做这种事!”
“琪琪,你冷静一下,先别哭,我们慢慢想办法再搞清楚好吗?”
“我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我不相信……”潘允琪哭得撕心裂肺。
“琪琪,你先什么也别做,也别去问你爸……”
她似乎什么也没听进去:“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问清楚!”
说完,嘟嘟声起,潘允琪挂了电话。爱月再打回去她没接,不知道是去找林决还是去找潘骏,她再给林决打电话,意料之中的关机。
车子往上海开,还有一段路程。
今天出门是冲了太岁吗,怎么破事一件接着一件?
爱月无力地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