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礼从楼下上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购物袋。
袋子鼓鼓的, 装满不少东西。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 伸手敲了敲门, 压低喉咙咳嗽一声说:“不知道你习惯用什么牌子, 就每样都买了一包。”
路渺渺从门后缓缓露出脑袋, 乌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默默伸出手去:“谢谢。”
她觉得格外窘迫,何知礼去的时间并不长, 但对于特殊时期的她来说却很煎熬。
坐不能坐, 站不能站, 只能待在洗手间里等他。
她根本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时候来大姨妈, 她的生理期向来不准, 每次都会比上个月推迟几天。本以为这个月也如此,没想到居然准时了!
如果她早知道今天会来, 一定不会同意住进何知礼家里。
现在想这些为时已晚,路渺渺把何知礼买的卫生巾放在洗手台上, 粗看了看。
……果然很多牌子。
他大概把整个货架上的品牌都拿了一遍, 苏菲,abc, 日用, 夜用, 什么都有。
路渺渺挑出自己最常用的,准备换上,门外何知礼问道:“还需要我帮什么?”
路渺渺停顿了顿, 然后说:“……不用了。”
帮什么?怎么帮?
何知礼大概也发觉问了一个蠢问题,后背倚着墙壁,抬起手掌盖了盖眼睛。
半个小时以后,路渺渺从洗手间出来。
她已经换好干净的内衣,收拾妥帖。手里拿着洗好的小内,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阳台。
她只好问何知礼:“你的衣服都晾在哪里?”
何知礼站在吧台前,刚喝完一杯冷水,声音润润的清:“在我房间的阳台。”
于是路渺渺拖着树袋熊睡衣的尾巴,又去了他的房间。
何知礼房间的阳台很大,晾衣杆高高地悬在头顶。路渺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能撑衣架的晾衣杆。
她正苦思冥想,何知礼已经从后面走上来,拿走她手中的衣物道:“晾衣杆丢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然后他只直起身体,伸长手臂,就将她的衣服挂在晾衣杆上。
阳台上挂的都是他的衣服,衬衣,羊毛衫,v领针织,极具强烈的男士风格。
现在突然多了她印着草莓图案的内裤,造成一种视觉反差。
何知礼大概也发现这点,抬头看了半晌,低着额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路渺渺被他笑得不自在,她原本不是脸皮薄的人,但这一晚上突发状况太多,实在超出她的预想。
她不想再被何知礼笑话,推着他走出房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何知礼被推搡到门口,不再动,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子,问道:“我刚才买了红枣和枸杞,要给你煮点吗?”
路渺渺摇头,“不要,我要睡觉。”
然后迅速地关上门,将他拒之门外。
……
深夜宁静,窗外几颗疏星,静静折射光芒。
何知礼的床很大,被子和枕头都透着清冽的气息。路渺渺躺在上面,仿佛被海浪包围,寻不到边际。
只是身子下坠得越来越厉害,如同溺水,脸色苍白。
也许是洗衣服时碰了凉水,小腹那里涨涨的很不舒服。
像有一只手在撕扯,痛得她缓慢蜷起身体。
她原本就不敢熟睡,担心弄脏何知礼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