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压在自己脸上,死活都不敢再去看头顶上一张张顶着天真面孔的老司机的脸。
“老师,他的各项指标还挺稳定,符合正常标准,现在能下他脱离危险期的判断吗?”
“对,而且他的好几项指标看似正常,实际很奇怪,跟之前的数据对比就像在做过山车一样,按理说人清醒前应该有一个缓冲带,可是他没有,几乎是一条线急速上升从零飙到一百!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你想想他之前都被下过病危通知书了……”
“是啊,在icu里的时候他的心跳好微弱,感觉随时都会……”
“所以这就是生命的奇迹之处,周一开会的时候我们还在讨论他会不会成为植物人,想不到周六他就醒了,而且恢复的特别好。我猜测按照这样的速度进展下去,他很可能会提前出院。”
蔡宝低下头,看着青年的眼神温和又坚定,“小同志,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真的活过来了?”
青年怔怔的看着周围的医生们,眼前慢慢恍惚成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在昏迷的那段时间中,生与死之间的斗争有多么激烈,但身上所有撕扯神经的剧痛已经告诉他为了活下来而付出的惨烈代价。
可这些代价算什么,他能活下来并且让意识回到本体难道不是最幸运的事吗?呵……从什么时候起,那些普通人的生活到了他身边全成了奢望?
脑袋里涌进的情绪如杂草一般野蛮生长,一下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处在崩溃边缘,他深吸几口气,极力放缓了呼吸的速度,随后沙哑着嗓音慢慢开口。
小声的极不确信的,又带着强烈要求被肯定的口吻。
“我真的……还是连鱼?”
“小同志,你怎么了。”医生关切的问。
“哈哈没什么,开个玩笑而已。我就是觉得我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有点累。”青年轻松的耸了耸肩,目光慢慢转移到窗台一角,那里阳光正盛,万里青空,“梦里发生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搞得跟真的一样,我像个脑残一直在重复奇奇怪怪的指令,还对此深信不疑……啧,真是个可怕的梦。”
他一边说着匪夷所思的梦境一边和学生笑闹,隔了一会,又艰难的伸出满是针眼的手捂住了双眼。
真是的,都怪外面的阳光,害得他眼睛都模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敲黑板,请注意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