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不行,你们这婚还是离了吧。祁家那边我出面……”郁岚神情艰涩,语气略带哽咽,“不能再这么下去。”
就算季骞说再多安慰的话,身为郁卿的亲生母亲,郁岚又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
这半年以来,郁卿看上去似乎一切正常,在郁岚眼里却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她的女儿性子冷淡是一回事,心思却极为跳脱,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不按牌理出牌。
依照郁卿那任性的行事作风,绝对不会在永宁大学安安分分教书这么久。
要是往常,这半年时间够她换两三个工作。
可她非但没换工作,还每天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做着那些事情。
如果只是这样,她也就当自己女人终于成熟了,知道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
但是这些日子,郁卿除了去学校上课,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那间画室里,甚至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这能叫没事吗?
她这个母亲做得太不称职了。
郁岚心绪不宁,看着对面神色不变的季骞,心下微微叹气。
终归是假结婚,自己找季骞说这些事又有什么用。
……
从留香茶社离开后,季骞开着车直奔御景天玺。
车子停在自家别墅后院的篱笆墙外,他坐在车里,透过稀疏的蔷薇枝,看到后院正朝着他这个方向的画室。
八块透明的落地窗,将画室里头的一切都暴露的干干净净。
画室里头的女人披散着一头微卷的浅棕色长发,身上穿着灰蓝色的男士衬衫,赤着脚跪坐在一堆画纸上,手里抱着一块画板,正神情专注地描画着什么。
季骞微微蹙眉。
这是他第二次见郁卿穿除旗袍外的其他衣服,第一次是在秦家。
在车里坐了近二十分钟,季骞才将车子开进车库,刚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季骞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郁卿去看心理医生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愣,支吾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回答:“总裁,是夫人不让我说的。”
“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人?”季骞眉头微皱。
电话那头的人忙不迭告罪:“不,不,不是的。哎,总裁,是这样的。夫人她不是心情不太好吗?似乎是觉得自己得了抑郁症,所以才去看了心理医生。我觉着吧,夫人可能是画画画得入魔了,那些个大画家不都这样吗?那什么梵什么高的,后来不就是精神出现问题自杀……”那人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已经醒悟过来自己说了浑话。
“怎么不说了?”季骞语气冰冷。
“总,总裁……我,我只是举个例子,我的意思是,夫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她就是太闷了,您又经常不回家……”
“怎么,现在还管起我的家事了?”
“……总裁,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骞拿开手机,面不改色地挂断电话,然后打开车门,快步朝自家大门走去。
进门换了鞋,脱下身上的西装,季骞一步没停,径自朝郁卿所在的画室走去。
他走到画室大门前,伸手转了转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起来,脚下一转,绕过门敲了敲一旁的玻璃墙。
连着敲了三遍,跪坐在画室里的郁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声音一般,连头都没有回。
季骞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了变化,他重新走到大门前,伸出拇指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