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先看到的不是一室的夕阳余晖,而是坐在他床边,支着手肘撑着额角,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睡美人。
与之前看到的,那副匆忙慌乱的打扮不同,此时的郁卿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香云纱旗袍,一条卡其色披肩挽在小臂上,衬着身后夕阳西下的昏黄景色,仿佛三四十年代画报里优雅精致的女人。
美极了。
季骞眉眼舒展。
他悄悄坐起身,趁着郁卿的脑袋往前轻点的时候,双手一捧,分外自然地吻上她不沾一点脂粉的薄唇,力道不重,一点点轻柔地吻着。
睡得不怎么踏实的郁卿,只觉得嘴上仿佛被什么虫子咬了一般,麻麻痒痒的感觉从唇上蔓延至脖颈。
她有些迷糊地睁开眼,只觉得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晃动。
待到视线一点点清晰之后,他才看清这黑乎乎的一片分明就是某人的脑袋。
注意到颈项衣领处有一只手正在费力的解扣子,脖颈后侧更是传来一阵细小的刺痛,郁卿彻底清醒过来,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拍在男人的后背上。
轻斥一声:“你给我住手!”
伸手把人推开,郁卿黑着脸,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需不需要我给你重新回忆一下,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季大总裁!”
季骞坦然点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只被郁卿抓着的手,颇有些遗憾地勾了勾唇,眸光一闪道:“在这之前,我有个意见想跟你提一提。”
“什么?”郁卿扬眉。
“你那些衣服好看是挺好看的,领子能不能低一点?最少扣子也少点?”季骞抬起另一只没被抓着的手,指了指郁卿那件墨绿旗袍立领上的盘扣。
“为什么?”郁卿面上闪过一丝不解,她对旗袍情有独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虽然身上穿的这件做了不少改良,但是立领也好,盘扣也罢,这些都是旗袍的精髓之处,没了这些东西,还能叫旗袍?
季骞见她一副完全没理解自己话中意思的样子,心中暗笑,嘴上却只说了两个字:“难解。”
难解?
郁卿微蹙眉。
盘扣有什么难解的?
等等。
这男人的意思是……他觉得自己的盘扣难解?
我次奥!!!!!!!!!色胚!!!
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调戏姑奶奶!!
终于领会到季骞话中的意思,并且还被狠狠调戏了一把的郁大小姐,面上表情不变,小巧的耳垂却瞬间通红一片。
她抬眼瞪向季骞,咬牙切齿道:“不能好好说话?”
季骞见她那张常年面瘫的小脸,难得露出那点生气的小女儿模样,心头仿佛砰然炸开了一朵烟花一般,心情愉悦得连他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面部的笑肌。
伸手将人拎上病床,全然不管怀里人的挣扎害羞,径自将人放在自己腿上,左手揽着她的后腰,右手放在盘扣上,故作正经道:“你觉得,一个正常男人在找到自己失踪已久的心爱女人之后,第一时间会做什么?”
郁卿面颊一热,眸光闪烁,反问:“做什么?”
季骞眼角一扬,眸中尽是灼灼火焰,他凑近郁卿的耳畔,低哑着声道:“虽然我很想说——做丨爱,但如果是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必须是给我的所有物打上标记,宣扬自己的主权。”
郁卿在听到他说前半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龟裂了,而在听到他说后面那句的时候,虽然依旧觉得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