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得知两人露馅, 不忍心两个清白的哥儿无辜被糟蹋, 这才出手相救。但老鸨知道后, 他便挨了一顿毒打, 将他撵出风仪阁。
今日来拜佛也仅是为了还愿,来洛水县时, 他曾许诺,若能在此处找到活计, 定会答谢菩萨的。但与柳涵梁露两人搭上关系, 却非他所愿。
“这位阿么,举手之劳, 无需挂齿。倒是哥儿活泼, 出门在外却是惊险多多, 还望看紧些才是。”
柳涵在韩么子背后磨牙,手下意识放在腰上,又心有余悸般揉揉屁股, 打了个冷颤。看紧些,看紧些,看紧些也不是这么折腾人的不是?丫的郑文韬这丧心病狂。
梁露于一旁瞧见柳涵磨牙霍霍,默默挪开半步脚。
韩么子将两人拉到跟前,道:“两个贪玩的哥儿,怎的不同救命恩人道谢?”
柳涵道:“他都不乐意说自己的名字,我这谢倒是同谁道?”
那唱曲人一向老实,却是敌不过柳涵这伶牙俐齿,最重要的是柳涵现下心情不爽,正拿他开刷呢。无可奈何,只得道:“在下郑文敬,道谢却是不用了。”
“郑……郑文敬?”柳涵却是惊了,怎的同郑文韬一家子是同辈分?“你不是郑家村的吧?”郑家村的人,他所识虽少,但那些人名,他却是多多少少有些印象的。
郑文敬苦笑一声,回道:“在下并非洛水县人。”
话说到此处柳涵便明白了,应该只是同名同辈,不是一个族中的罢。
“涵涵,怎的如此无礼?”韩么子回身,略带斥责。
柳涵也不怕:“小阿么,你累不累,站了这么久了,要不咱们请郑大哥上庙中吃素餐。”
这个提议倒是合了韩么子的心思,这郑文敬好说也救了柳涵一场,若不是这人,在那烟花之地,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情。他后来知道这事儿,都吓得心神不宁,夜夜噩梦。
郑文敬连番推辞架不过韩么子真心诚意相邀,四人终究还是一起用了餐。
席中柳涵才知道,这郑文敬在家乡本已经是拿了秀才功名的,可乃当地镇傅狼子野心,竟盗用他的功名按在自家儿子头上,还剥夺了他的名字姓氏,用尽手段将他移出族中。
他散尽家产,老父老么更是郁结致死,仍未讨回公道,更是被镇傅赶出当地,流落到洛水县。因没有身份名帖,哪怕去当个账房先生也无人敢要。幸得他精通音律,弹得一手好琴,为了生计为了死去的老父老么,忍辱负重留在不问出处的风仪阁,当了名卖唱的小伙儿。
小伙儿卖唱虽不稀奇,却是为读书人所不耻的。
“罢了,罢了。”连叹两声,郑文敬不再言语。
柳涵听罢,也不由得佩服这人。不为别的,单是这人身为读书人,却敢弯腰,不清高,便让他高看了两眼。
“不知郑大哥如今有何打算?”
郑文韬正要摇头,架不住胸口旧伤喷发,猛咳起来,竟咳出了郁结之血。
柳涵等人当即就吓着了,韩么子原比柳涵更心善,更是不许柳涵的恩人就这般离去,便将郑文敬给劝了下来。
“我辈分比你高,便唤你一声文敬罢。不说旁的,就说你如今这身子,怕是也难以四处奔波。若不然,就你这一身傲气,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