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阿么又是个心细的, 很快便发现了端倪,将人叫来一问,便得知了真相。气也不是, 不气呢, 这巧哥儿的名声又算是毁了。
好在只有少许人知道, 可郑阿么心里却留了个梗儿。
叫上这些日子他原本就在替巧哥儿物色夫家, 看了诸多都不满意, 这下忽然来了一个郑文敬,他倒起了些心思。
但这郑文敬如今又被他收做了儿子, 再收作哥婿,未免笑掉人大牙。几番难决之下, 便找了韩么子, 一同商量。
“弟么,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这巧哥儿怎的就同文敬上了这么出?我这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法子来, 你倒是同我想想罢。”
韩么子怀中还抱着小奶娃, 这些天他体态也丰腴了些, 人也精神了些。听闻此话,也敛眉细想了番,才道:“此事也并无挽回余地。我倒是听涵涵说过, 那梁露对郑文敬倒是一片情有独钟。”
“当真?”
韩么子也不敢肯定,便道:“将涵涵唤来问一问便知,若是那梁露当真对郑文敬有意,何不将两人撮合?我瞧着巧哥儿对郑文敬不像是个有意的,赶紧断了这风声便好。”
柳涵发誓,他真心不想出卖梁露来着,但两位阿么双面夹击,他还能隐瞒不成?扭扭捏捏将梁露如何对郑文敬情根深种的过程说了出来,柳涵当即就吃了两位阿么两个爆栗子。
柳涵可怜兮兮的捂着头:“阿么……”
郑阿么气道:“你这哥儿,竟还去了两次风仪阁,你……我今日若是不教训你,明日你便又敢去不是!”
韩么子也难得冷了脸,他对柳涵一向是温柔,如今听柳涵之后又去了一趟花楼,也深觉不应该:“涵涵,那风流之地可是你这哥儿随意能去的?上次是有那郑文敬,若是没有,你当如何?”
柳涵反驳不了,听了大半天的耳提面命,回屋后篶不拉几的,倒在床上便开始睡觉。一睡解千愁。
梁露尚且不知道柳涵已经将他卖了个彻底,最近都在屋里自个儿想着自己的人生大事。一会儿觉得郑文敬的文采确实是他所爱所慕,一会儿又觉得这样只会吟诗作对却连水都不会浮的男人有些弱鸡。
想着想着,脑子便印出郑文韬当日从郑文敬手中接过柳涵,飞身掠走的矫健身形,忙打了个冷战。
“我怎的可以想到这,太不应该了!”
郑文敬被巧哥儿救下后病了一场,痊愈后有些尴尬,对梁露自是避而不见。他本就是个文弱书生,更是个君子,对梁露这作为还是颇看不起的。特别是知道柳涵上花楼也是因为梁露的怂恿,更觉得这哥儿不行,枉费父么一番教诲。
脑子却不时浮现出巧哥儿那日飞身下水,义无反顾用他那瘦弱的身躯托起自己的场景。不禁种下情根,还不自知。
巧哥儿却觉得羞死了人,被一个大男人紧抱住,虽然那人已经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却仍有诸多的尴尬。
这日梁露脚伤好了,便索性出了门,又去找柳涵。
柳涵又在屋中睡大觉,连店里不曾去。
“柳涵,你最近怎的都没去店里?”梁露诧异。
柳涵翻了个白眼:“我还好意思上店里同郑文敬整日大眼瞪小眼?”
梁露尴尬不已,咳嗽道:“我这两日已经想清楚了,决心另寻良人。”
柳涵腾地从床上翻起来:“你又好祸害哪家小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