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木巡音的情况的改善,木老爷最近的开心家里的佣人都看的出来, 因为这木老爷笑得更花似的, 走路都哼着音腔, 好不快活, 而且这老爷三句话离不开小姐。
“嗳~管家, 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管家无奈,一个时辰里他家老爷已经问了快二百多次了。
“老爷,小姐还在古窖里, 至今没出来。”
“她在里面都呆了一个多时辰了, 怎么还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木老爷有点担心。
“老爷您就安心吧, 小姐以前一发呆就是几年几个月的, 这才多久, 您啊,最近小姐好起来反倒是老爷您自己想的太多了。”
“是我想多了?想多了么……”
古窖。
黑色洋装头发微卷的少女站在最中央, 一动不动的看着四周挂着的各式各样的旗袍。这是她这十几年来收集的所有旗袍,其实也不算是她收集的, 因为之前, 她对这个世界根本没概念,可她身体本能的只对皮袍有反应, 所以木启天觉得她可能是喜欢旗袍, 便经常送一些旗袍给她, 由此,建了这古窖。
可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古窖。
所以,她在看到这些线条优美姝丽纹理美轮美奂的旗袍时, 美用锋利为刃在视线里擦过花火,落在心底,震撼都来的无与伦比。
檀架上,第一件,是直线条的宽松式宝蓝色云纹八宝盘滚旗袍,领口袖口用了极为精致的绣线盘绣,是典型的兰竹十八镶,华贵而端庄,清教风致;目光在往右扫,俨然是一副旗袍发展史的光景,直线被柔美全成一弯弯绮丽的曲线,宽松的腰摆有了纤细的形状,她看到其中一件青布旗袍,清新严冷,这是当下女学生间最流行的款式。巡音转过身,身后的新旗袍是古窖里比例最多的旗袍,更漂亮,更迷人,中西合璧的特征亦是愈加明显,在别裁式的流派里,独树一帜的西式翻领,引人入胜的荷叶领荷叶袖,万物形魂的盘扣,风韵优胜,矜贵至极,该是有翩翩丽女转身抬腿之间,都是一瞬的失魂;当厚重简成约素,锦绣成了印织,创造力活了灵性和秀雅,女性之美,便成了顽固时代的理想。
真的极具攻击性的美啊。
以致刺下的伤痛,就算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记录着一种来自于本能的恐惧。
“为什么呢……为什么……”
浅浅的唇微微张合,声音迷惑而痛苦。
她用了几天的时间,慢慢回想着那个叫木巡音的女孩。
那个女孩在死的那晚,痛得惊慌,怕得发疯。
“轰——轰——”霹雳僵了暴雨,冲刷着暗夜的罪孽。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被绳子吊在房梁,粗辣的麻绳蹭得细嫩的皮肤渗出殷红的血,一道一道,勒得身体冰凉而麻木。
“娘亲……娘亲……娘亲……呜呜呜娘亲放了我……娘亲……”
恐惧和疼痛一遍一遍刺激着那敏感的可怜的泪腺,透明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滑进衣领,冷意寒凉浸透了每一个细胞,颤抖!颤抖!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女人,她身穿一袭除了华贵至极再毫无特点的旗袍,摇曳在地上,顾盼流转间风情万种,她娇艳至极的美目里,散了星星点点的红,牵扯着狂乱的疯魔,吞噬尽理智。
“女儿……女儿?女儿……女儿……原来啊,我生了孩子呢……女儿……女儿……”她笑得妖异,一阵一阵上不来气,“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她莫名其妙的笑让吊在房梁上的女孩颤栗的更加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