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子,顾远怕精神力伤到书儿,将四散的精神力收了回来。
微风透过被打开的窗子,轻轻吹动拔步床外层层的帷帐。顾远回身,掩了窗子,一步步走到拔步床边。
伸手撩开帷帐,锦被中苍白的脸色,立即映入顾远眼帘。顾远一阵怜惜,弯腰坐到床边,俯身,在那毫无血色的脸上,印上炙热而又心疼的一吻。
“啊!”浅眠的叶玉书猛然惊醒,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屋里黑漆漆的,他只看到一个黑影子坐在床边上,本能的,他惊叫着挥手推拒。
顾远急忙安抚,“是我,别怕!”
熟悉的声音入耳,叶玉书挥出去的手顿住,“顾远?”
“是我,吓着你了吧?是我不好。”
叶玉书无措点头又摇头,刚要开口说话,就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他浑身一抖,紧紧拥着被子,扶着床头,艰难坐起。
顾远连忙去扶,却被叶玉书一把拍开了手掌。
拍的一点儿都不疼,不过顾远还是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怎么了?”顾远坐正身体,看着那倔强的人一点点蹭着坐了起来,“好吧,我知道当初没及时来找你是我的错,可我不是想着你的身份,所以才一直没有找你吗?书儿,我实在是不知道,是哪里惹着你了?怎么每次见你,你都闷闷不乐的?”
叶玉书耳朵嗡嗡的响着,顾远的话从他耳边拂过,却完全没能入他的心。他低头反问,“你怎么大半夜来了?会不会耽搁你。听说你现在当了官,应该会有很多事情吧。你,你一会儿还怎么回城?”
顾远叹了口气,抬手揉揉他的头发,“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正在修炼一种功法,从这里回城,不到一个时辰的事情。对了!”
顾远倾身,在叶玉书额头上快速印了一吻,而后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书儿,我想问你个事儿。”
叶玉书脸颊一红,他低垂眼眸,声音颤颤,“你要问什么事情?”
顾远咳了咳,抿抿嘴,紧张到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调,“那个,书儿,你,咳咳,是不是,怀孕了?”
人在遇到危险的情况时,有些人会害怕到失去对于身体的控制,有些人虽然害怕发抖,心脏狂跳,大脑却会高度集中冷静。
叶玉书,就是偏向后面一种人。
他闭了闭眼睛,脸上血色一瞬间消失殆尽。仿佛间,叶玉书有种错觉,冬天,已经来了。这寒冷,让他颤抖,也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叶玉书咬牙,矢口否认,“我没有怀孕。”
就当是最后的挣扎吧,叶玉书的心中,一阵无力。他放佛看到,身后的万丈悬崖,也似乎察觉,前路的渺茫虚妄。
是自己奢望的太多了吗?竟连一丝得到幸福的机会都不留给他吗?
为什么自己会是个哥儿?隐瞒身份活了十几年,偏偏又遇到那种事情。虽然他完全忘记了那段记忆,但是每当心中升起一丝猜测,他就控制不住的自厌自弃。
本以为,他能侥幸隐瞒,就像娘亲和嬷嬷说的那样,将这个坎,毫不察觉的过了。谁知,竟是被顾远知道真相了吗?
叶玉书不禁哽咽啜泣。自己这一辈子,就是个错误。他就是个骗子!现在被拆穿了吧。叶玉书,你有什么脸面值得伤心?叶玉书,这都是你应得的,谁叫你是个骗子!
顾远眼光中带着些疑问。他一把将叶玉书抱入怀中,抚着他颤抖的后背, “你别哭,书儿,别哭。咱好好说话。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