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天天窝在房里, 这消息却比属下还灵通。”程斯温和一笑, 给司明肖倒了杯茶, “属下也听说, 那皇帝这次选的人, 已经去了肃州。”
“哼,”司明肖翻了个身,“他这事儿我不管了, 你帮我去把他杀了吧。”
“可是?”程斯又笑了笑, “属下听说, 这顾远, 可是阁主表姐的哥儿婿呢。”
司明肖一屁股坐了起来, 揉揉一头乱发,“我现在, 只是三机阁阁主,心中只存老阁主遗愿。我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哪儿来的表姐。”
程斯摇摇头, 却还是道,“那属下这几日就去肃州了, 京城里, 还望阁主小心。”
“放心, 死不了!”
与他们这间屋子隔了两层墙,另一间屋里,乌八坐在椅子上, 捏着花生,给几只笼子里怀孕的母鼠喂食。
陆从容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不好好躺道床上,跑下来干嘛?”
乌八将手中花生全部扔进笼子里,拍拍手,道,“躺着也太无聊了。对了,那个顾远是不是走了?”
“你又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乌八状似乖巧的眨眨眼,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不几日,就到了中秋。中秋过后,一场秋雨一下,天便渐渐凉了起来。
天一凉,人便有些贪睡,又因天亮的晚了,农家也顺应时节,推迟了起床的时间。
不过这日,天才擦亮,肃州城外李家村村西头,就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顾林被刘氏一把从床上扯了起来,“睡什么睡,没看院子里来了这么多人吗?赶紧把衣服穿上起来。院子里一堆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小子,出去玩去吧。”
顾林撅着嘴,“他们和我玩不到一块儿去。”
目送刘氏出了屋子,顾林懒散的套上衣衫,扒着窗子往外瞧。
这是顾家新盖的院子,六个字来形容,就是:屋子多,院子大。可再大的院子也盛不下一个村儿的人。
自从二哥做官的事情被张叔告诉他们家后,那可真是日日上门的人要撑破了院子。好在,今天搬了新宅子,这打眼看着,以后就算是半个村的都来窜门,也勉强能撑下了。
顾林仔细的瞄了瞄,他爹忙着招呼客人,他哥凑到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跟前献殷勤,他娘正在外面搭的桌案旁切菜,他奶奶和他妹妹都在灶膛上帮忙。
顾林立刻精神了,绑好裤腰带就偷偷溜了出去,趁人不注意,窜入了上房,他爹和他娘住的那间屋子里。
因着是才刚搬家,东西杂七杂八的都摞到了这间屋子,顾林往身后看了看,一个猛子扑到杂物堆中,小老鼠一样的扒拉起来。
“找到了!”顾林一惊,捂着自己的嘴巴,又向身后看了看,舒了口气。
他扒拉出来的,是个三个巴掌大的匣子,匣子上的一把黄铜锁把守着门户。
不过顾林不担心,又扒拉出一根银针,拿在手里扭了扭,往那锁眼里一捅,咔嚓一声,锁就被打开了。
这匣子,是他奶奶送给娘亲的,现在这里面,装着首饰、银子还有一个蓝布小包。
顾林的目标,正是那个蓝布小包。
当时搬家前,父亲母亲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他全都偷听到了。这里面的东西,是二哥当初被救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的。他不要那白纱布,他想要的,是那天惊鸿一瞥的金色。
一丝不苟的将蓝布捧了出来,放到床铺上,慢慢展开,一块手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