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野一行和邰笛告别之后, 就想在当地找个旅馆住下来,没想到经济瘫痪太快, 别说居住条件稍微好点的旅馆, 那种平日里拉客拉得特别勤快的私人旅馆都已经大门紧闭, 不再接待新的顾客居住。
吴月当时已经醒了, 可惜身体还是很虚弱,对舟车劳顿的一行人来说,就是个拖油瓶。两个男的, 一个女的, 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大半夜的,还找不到旅馆。
这种窘状使寒野他们焦头烂额。他们结伴出行的时候, 是带了帐篷的,可后来的路程中,车子没了汽油,他们只好退一步搭在邰笛的越野车。
像帐篷这类庞大的,且以当时来看可有可无的物件,寒野想都没想就扔在了弃车的后备箱里, 他们即便想要找个空旷点的地方搭个帐篷的都没有设备。
饥寒交迫之下,寒野他们一行人找到了当地的一处露天公园,想要在公园冰冷的石板凳上将就一晚。
越北上天气越冷,三个人抱着胸瑟瑟发抖, 吴月更是神志不清。而本来大小姐脾气特别严重的张狸突然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冷着脸抿了抿唇,就从她粉色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块厚毛毯和两件羽绒服。张狸把毛毯盖在了昏睡的吴月身上, 又给了寒野一件羽绒服,最后自己找了个角落把羽绒服盖在脸上,想要就此度过漫漫长夜。
王**既没有收到张狸的爱心羽绒服,也没有获得伙伴只言片语的关心,仿佛被世界遗弃般,孤零零地站在一边。
他皱着浓眉,不满地看向张狸,道:“你怎么了?”
张狸没有理他,埋头就睡。
王**走过去,一把拉下她头上的羽绒服,语气里略带责备的口吻,问道:“我都看到了,你那行李箱里有好几件棉衣,怎么不给我一件?”
男人和女人出远门爱带的东西很不一样。张狸的行李箱里就塞满了各种牌子和款式的衣服,而王**的行李箱里就几件薄薄的、用来换洗的夹克衫。
张狸的态度很强硬。
她把自己的羽绒服扯回来,重新盖在身上,漫不经心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你?”
王**匪夷所思道:“一件衣服而已……等到了住处,我给你买个十件八件的,卡随便你刷。”
张狸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他。
王**还不太能接受张狸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他抖了抖嘴唇,绞尽脑汁动用起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想要用平日里讨好女人百试百灵的甜言蜜语来攻陷张狸,让张狸陷入他制造出的粉色泡泡里。
谁知张狸的一句话就气得他说不出话来了。
张狸道:“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一件御寒的衣物吗?”
“……为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啊。”张狸理所当然地说道。
“……”
“今儿带出来的几件棉服,都是我最喜欢的,有两件连吊牌都没有摘,全新的,以后还得穿。”张狸道,“你用过之后,我肯定得扔啊,所以我才舍不得。怪就怪我没把去年那几件要扔掉的带过来,否则我肯定舍得给你。”
这番话把王**说得哑口无言。
他一句“你……”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张狸淡定地看着王**的窘相,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而这唯美的笑落在王**的眼里,就显得格外刺目和残忍,宛如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恶魔。
古人说得对,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王**气得要命,他恶狠狠地瞪了张狸一眼,再也待不下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