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在空间里,以天为庐,以地为盖。无忧无虑,完全不用思考背后是否有个冰冷阴鸷的目光盯着他。
“……”
邰笛这才立完flag,就感受到了flag神奇的力量。
他原先坐在草地上啃苹果,啃着啃着,啃不下去了,背后的视线实在太如芒在背,让他难以装疯卖傻地忽略。
邰笛缓缓地回头一看。
果然,那个阴森恐怖的男人穿着沾满血的白大褂,腰线笔直地站在不远处,沉默寡言地看着他。
完了。
这是邰笛的第一个念头。
他怎么进来这里的,逆天吗?
这是他的第二个念头。
“嗨。”邰笛自以为帅气地冲他一笑,从身后挑了一颗最小最酸涩的苹果,友好地表明自己不与他为敌的立场,“宝贝,要吃苹果吗?”
a不作回答。
邰笛举得手酸,以为这番欲盖弥彰的讨好又要作废,便怏怏地把手放了下来,干巴巴地笑着,自言自语道:“苹果的确不太好吃,不想吃也正常……”
不过眨眼的时间,a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邰笛的面前,抬起右手包住邰笛举着苹果的手。
“我吃。”
他顿了顿,道,“可你没削成小兔子的模样。”
同为男人,a的手就比邰笛的手足足大了一圈。他宽厚的手掌能够毫不费力地包住邰笛的拳头。
可他的体表温度却很低,冰冰凉凉的,像个久置冷冻区的冰块,一握住,邰笛就被冻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太冰了。
果然是冷血动物的体温,邰笛如是想到。
他忍受不了这样的温度,犹犹豫豫又哆哆嗦嗦地把手抽回来,等把手从人家那里抽回来了,他才发现这个“人家”身上和衣服上沾的血可不是一般的多。
邰笛早就看到了a身上的血迹,可他却并不以为然。
据系统的阐述,这人阴晴不定,无恶不作,创造了这个动荡的末世,和神话故事里的恶魔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一个恶魔,身上沾了猎物的血,简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过邰笛不会殚精竭虑地询问他又去哪里干了坏事,又或者找到了别的实验品。他要是真问了,大约也和死期不远了。
所以邰笛巧妙地避开了“血迹”的疑问,而是稍微偏了偏头,盯着手上的苹果奇怪地问道:“什么兔子形状的?苹果吗?”
a的脸色一直很白,也不知是因为他常年待在实验室中,不喜欢迎着空间炙热的暖阳,还是因为暖阳的光线太强烈,他的脸色竟然比以往还要白上几分,这样一来,真和从潮湿、阴冷的地狱里出来似的了。
a点头:“你削苹果,不都喜欢削成兔子形状的吗?我想吃。”
邰笛被这白得吓人的脸色晃得一怔。他的确会把苹果削成兔子形状的,那是他撩汉和撩妹途中的一大技能,这个世界为了挑逗傲娇的徐悭,经常故技重施,把红艳艳的苹果削成那样的可爱模样,再送给徐悭。
他这做法和“烽火戏诸侯,只为褒姒一笑”昏君没什么两样。可a这样的人,提出这种古里古怪的要求,实在有些违和和奇葩。
邰笛不止一遍问了a是不是想要兔子形状的苹果,原以为他会不耐烦地说“算了”,哪知道a今天竟然极其有耐心,虽然脸上的表情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