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同喜倒是不知晓鬼认不认钱,她只知晓,王熙凤却是最认钱的。
坐了紫鹃拿过来的绣墩,同喜定了定神,这才将临出门前,自家主子叮咛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熙凤。
贾琏先前确是猜对了,然却仅仅猜对了一半。这荣国府早已不大如前,旁的不说,单是公中却是早就被王熙凤掏空了,更兼那会儿贾赦还狠狠的坑了王夫人一次,如今整个荣国府就成了一个空架子。去年间,王夫人变了法的从鸳鸯手里抠钱,一方面她是存了趁机夺走贾母体己的想法,可另一方面却也是府上真的没钱没进项了。也就是说,此时的荣国府倘若想造出前世那巧夺天工的大观园,最要紧的就是先解决银钱的问题。可王夫人却远比贾琏想象的更狠,她不单想让薛家帮她造这个省亲别院,更想趁机掏空了薛家的家底,好填充自己的荷包。
王夫人的想法很美,可惜薛家却不都是酒囊饭袋。
“所以,小姑母的意思是,打算尽快搬离荣国府?”王熙凤说这话时,颇有种看好戏的意味。
甭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薛家对于荣国府的态度一贯都是捧着的。前世,这种态度一直持续到了荣国府被抄家灭族,而今生却仅仅是停留在了大观园建立之初。
不对,省亲别院尚未开始建造,何来大观园之名?
王熙凤自嘲的笑了笑,摇头叹息道:“来不及了,小姑母错过了最好的两个机会。”见同喜满脸的不解,王熙凤又添了几句,“咱们府上搬出荣国府之时,便是头一个机会。小姑母完全可以借口荣国府分家忙乱,而趁机离开。真若是如此,府上诸人也不会怪罪的。而第二个机会,则是去年当今赐婚之时。既然都已经赐婚了,薛家出去避避嫌也是正常的。亦如当年我和琏二爷定亲后,中间足足有两年不曾见面。”
本朝对于男女大防其实并不如前朝来得那般严格,像青梅竹马定亲的,多得数不胜数。只是,就算再不严苛,一旦男女订了亲,该避讳的也应该避讳一些。
王熙凤未出阁时,就如同前些年史湘云那般,一年到头足有大半年时间都是待在荣国府的,可就如她所言,自打定亲一直到成亲,她和贾琏都是互相避讳着的。
这倒不是迂腐,而是礼教。
“琏二奶奶……”能在薛姨妈跟前当一等大丫鬟的,同喜绝不是蠢货。王熙凤所说的道理她都明白,甚至不仅仅是她,薛家母女更是心知肚明。
可惜的是,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了,薛家母女就是因为想不到旁的法子,才不得不奉上重礼求助于王熙凤。其实,薛家母女会不知晓王熙凤这个见钱眼开的德行?谁让薛家已经沦落到走投无路求助无门的地步了?
“唉,我也知晓我那大姑母是个甚么性子的人,想来作为她的嫡亲妹子,小姑母也是心知肚明的。可惜呀,如今太晚了,但凡去年间,我还有些法子。”
“琏二奶奶,真的没有旁的法子了吗?我家太太说……”同喜心思动了动,压低了声音道,“太太说,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话音刚落,王熙凤就抚掌大笑,道:“早说嘛!其实这法子不就是人想出来的吗?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你等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贾琏都快把俩眼珠子给瞪出来了,他觉得他今个儿实在是涨见识了。王氏女果真不愧是王氏女,虽说王夫人如今是蠢了一点儿,可总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