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有罪证的,只怕还不够。又或者,我猜是当今还想多抓几个。琏二爷您想想,宁荣二府倒了,先前跟二府有过勾当的,还不早就吓疯了?将罪证推到咱们头上是一回事儿,只怕他们更害怕的是,我们会知道些甚么。”
其实,他们又会知道甚么?
宁国府的事儿自是不用说,前生今生王熙凤都不曾掌握过任何罪证。可荣国府这头,要说他们俩口子甚么都不知道,只怕压根就没人相信。试想想,一个是荣国府的当家奶奶,另一个则是袭爵家主的唯一嫡子,再说自己全然不知事儿,说的出口吗?
还有一点,王熙凤不曾说出来,心头却暗叹,只怕这一次当今是打算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的。
不过,饶是王熙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不曾料到当今的心有多黑。先是贾府出事后的次日,王子腾被直接带去了大理寺,罪名是贪赃枉法。第三日,理国公柳彪的后裔三等将军柳赟即也进去了。十日之后,治国公马魁的嫡孙,已年过六旬的马晋在官兵登门造访之时,一口气没接上来,嗝屁了。第十七日……
直到一个半月之后,眼瞅着就要到贾府出孝除服之日了,王熙凤盼星星盼月亮的,只盼着该死的赶紧都去死,省的耽误贾府给贾赦办水路法事。
许是王熙凤的诅咒起效了,待外头传来史家两位侯爷相继被押解回京之后,一直盘旋在门外的皇城禁卫军终于如潮水般退去了。说实话,也是难为他们了,连着守了近两个月,尽管贾府将前院都让予了他们,以方便他们轮班替换,可这么多日子下来,也是蛮辛苦的。毕竟,为了早就尽可能真实的场景,他们是真的没日没夜的“封锁”贾府。
终于禁卫军都退了,连带那明显脑子略有坑的南安郡王也撒丫子跑了,王熙凤大松了一口气,旋即命人大开库房,犒赏三军……咳咳,下人们。
受伤的,按伤情轻重程度,分别赏赐两百到五百两不等的银子。去外头受过五花大绑跪刑的,按照时间次数,分别赏赐五十到两百两的银子。旁的人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律都奖赏五十两银子。赏赐可以叠加。
分发了近三千两银子,王熙凤却是从未有过的舒爽。大手一挥,所有人归整行囊,赶去京城郊外的铁槛寺为贾赦做最后一次水路法事,之后便是对于贾府而言极为重要的出孝除服礼了。
仪式进行得很是顺利,或许是因为京城里乱成了一锅粥,反倒没人盯着贾府了。毕竟,比起陆续落马的诸多贵人,只有区区一个五品同知的贾府,就显得不是那般重要了。
礼毕,贾府诸人归来,包括二月里离开贾府的邢夫人等人。然而,谁也不曾料到,还有件大事儿在等待着他们。
苏公公手捧着明黄色的圣旨,笑得一脸抽筋:“诸位可算是回来了,洒家掐着点儿等你们呢。来罢,贾大人接旨!”
王熙凤忙命人备下香案等物,随后同一众女眷退避回后院。而贾琏则顺手将琮儿扯了过来,兄弟二人齐齐的跪倒皆圣旨。
两刻钟后,贾琏带着满脸的无奈回到了后院。不出所料,所有人都等在正院里,看到贾琏进来,皆拿眼望着他,盼着他赶紧说究竟出了何事。而在这其中,最为淡定的仍是王熙凤,弄得贾琏颇有些无趣,因而他故意调侃道:“凤哥儿好生气派,竟是一点儿也不好奇?那你说说,圣旨上写了甚么?”
“圣旨上写了甚么我怎么能猜到?左右还不都是一堆文绉绉的话,就算你念给我听,我也听不懂。”王熙凤横了贾琏一眼,其实她也不是完全不担心,只是当贾琏开口之际,她就彻底的放下心来。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想来圣旨上说的应当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