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哥儿,我劝你不要对王仁抱有太大希望。先前当今为了确定王仁的伤情,不单让大理寺的仵作前往,也让太医院的院判大人出诊。结果很不乐观,王仁如今也只是苦捱着,甚么时候会出事,谁也预料不到。”有句话贾琏没说,就算王仁不出事,王家也完了。毕竟一个瘫痪之人是根本守不住家产的,与其如此,还不如由已出嫁女继承王家家产。
“嗣子会由谁来挑选?”
出乎贾琏的意料,王熙凤对于这些事儿的接受度相当高,且一眼就瞧到了重点。当下,贾琏道:“按着以往的惯例,应当是由宗族族长或者宗老们商议后挑选一人。不过王家的情况特殊,先前王子腾一人便力压王氏宗族,且他为族长后,族中再无宗老。我猜,最后应该会由官府来指定。”
“也就是说,我要同堂妹,以及两位姑母共同继承王家三分之一的家产?”王熙凤挑眉,一脸的嘲讽。
“呃。”贾琏有点儿愣神,他先前只考虑到了王子腾那位已经嫁入保宁侯府的独生女儿,却将上一辈儿的人给忘了。而律法中,所谓的出嫁女,指的是已出嫁并在世的女儿,显然王夫人和薛姨妈都在此列。
迟疑了一瞬,贾琏道:“二太太已经被判秋后处斩了,凡是有重刑加身的人,是不能继承家产的。薛家也出了事儿,不过薛家太太本人没甚么大问题,到时候应当是凤哥儿你和你堂妹以及薛家太太共同继承王家家产的三分之一。”
王熙凤盘算了一番,对于王家的家产,她是真的不甚在意,不是她忽的不贪财了,而是原先压根就不曾想过还有这么一出。倒是还有另外一事,她却很想去做。
“琏二爷,这有道是能者多劳,像爷您这般能耐的人,怎么着也得比那些窝囊废多干些实在事儿罢?我原先没指望能染指王家家产,所以甭管周氏做了甚么,我都懒得去理会,左右不是被她挪用了,也是被王仁挥霍了。可如今仔细想想,却是不能不在意了。”
“凤哥儿,有话直说。”贾琏一点儿也不想被王熙凤夸奖,尤其是这种明显画风不对的赞美之言。
“好,那我就直说了罢。周氏先前将一部分家产偷偷送予了我那堂妹,可惜我只是听说了这事儿,并无任何证据。原本,我也不曾对此抱有希望,可琏二爷您先前说了,当今派了南安郡王归整王家家产暂存于户部?那敢情好,我倒是要折腾一下这位京里恶名昭彰的南安郡王,只说我记忆中好些个家产不见了,逼着他彻查以证明自身的清白,如何?”
贾琏:……这个想法简直不能更糟心。
再糟心也要去办,贾琏很清楚,外人也许只看到王子腾夫妇作孽,认为他们罪有应得,可有一个人绝不会这么认为。
王子腾独女王熙鸾。
尽管王熙凤才是王家长房嫡长女,可论起受宠程度,十个她也抵不过一个王熙鸾。更不提,王熙鸾打小便同保宁侯之子定亲,虽说当今尚不曾允了保宁侯册封世子的折子,可因着保宁侯统共就只有二子,王熙鸾嫁的乃是嫡长子,另一位庶子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与其任由王熙鸾发难,还不如紧赶着先捅上一刀。至少,贾琏是这般想的。
而王熙凤比贾琏想的更多一些,甚至寻了个机会笑闹一般的同贾琏道:“琏二爷,要不您干脆休了我算了。毕竟,王家已无在室女,若有了我这个归宗女,那我便能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