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探春还欲辩解,可林之孝却已经唤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一个眼神下去,两个婆子便左右各一个,直接架住了探春,完全没有给她挣扎的余地,便直接从角门出去,丢在了狭小的胡同里。
之所以从角门丢出去当然是怕给贾府丢人,当然,探春完全可以再度回到府门口闹事,可因着如今贾府上下皆厌烦了这位,林之孝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
“贾三姑娘,咱们主子如今说的是不想管您的事儿了,您就知足罢。若是再惹出甚么祸端来,怕是届时就该送您去见官了。呵呵,您也别以为这是开玩笑,或者祈盼着出现青天大老爷,实话实说了罢,就算无凭无据的,想送你去牢里小住些日子也不算难,左右宝二爷、环三爷也不会替你做主,是罢?”
林之孝是个老好人,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非但天生一张憨厚的模样,还整日里都面上挂笑,见谁都是一副好心情的模样,只是就因为如此,从他嘴里说出这般威胁时,才显得更为渗人。
角门很快就被关上了,探春只愣愣的站在胡同里,不多一会儿便抖成了筛子。
腊月初,京城里处处都是年关将至的喜庆,家家户户哪怕是再穷的人家都努力布置出热闹的样子来,而探春却穿着旧仆仆的夹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冻了有足足半个时辰,她似乎真的想通了,伸手敲响了角门。可惜,无人应答。想了想,她又挪着脚步去了前头府上正门,可没等她靠近,便被早已候在胡同口的小厮拦住了。探春努力辩解,还想跟贾琏好好谈谈,可惜小厮并不知晓府里头的事儿,事实上他们在贾府待了数年,却压根没同主子们说过一句话,之所以拦下探春,是林之孝的意思,同贾琏毫无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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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爹您好爷们啊!我都听说了!”巧姐又蹦又跳的在贾琏跟前晃悠着,一副引以为豪的模样。
贾琏原是在探春跟前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听巧姐这么夸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仔细想了想,贾琏道:“这样也好,省的由咱们府上做媒,万一将来她又作幺蛾子了,还要咱们替她收拾。”
对于这个话题,巧姐并不感兴趣,因而只变着法子的猛夸贾琏。这一句两句的也就罢了,待夸的多了,贾琏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里也涌起了一股子不详的预感。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巧姐,又翻出尘封多年的记忆,贾琏很肯定的表示,巧姐这明显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说,你有甚么阴谋诡计!”贾琏目光森然的瞪着巧姐。说实话,这贾探春甭管怎么折腾,哪怕真上天了,他也不会很在意。就像方才,乍看之下他是气得厉害,可只要缓过来了,就没事儿了,左右就是贾探春把小命给折腾没了,他也无所谓。然而若是换成巧姐的话,就算真的只是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儿,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巧姐左瞧瞧右瞅瞅,目光就是不跟贾琏对上。
若说方才只是怀疑的话,那么如今便可以确定了。贾琏当下便换上了认真严肃的神情,拉过巧姐便往正房里去。巧姐自是想要挣脱的,可若是素日里玩闹也就算了,如今贾琏是认真上了,自不会由着她这个小丫头片子逃脱。因而没一会儿,父女俩便手拉手面色凝重的来到了正房内室里。
王熙凤:……你俩也真是闲得慌。
不等王熙凤开口询问探春一事,贾琏便直接将巧姐给出卖了,先点明了方才的异常之处,再详细说明了自己的猜测,最后将巧姐往王熙凤跟前一送,贾琏杀气腾腾的道:“凤哥儿你问罢。”
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