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过去,傅瑶静默。
傅瑶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和周寒生提起过去的事,尤其是周寒生的过去,在他还没遇到她之前过的生活。那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没法去体会。
每天打来打去,饿肚子,吃不饱,她想都不敢想。
她只能伸手,用力抱住他。
周寒生摸摸她的头,抬头看着天空,湛蓝的天空。太阳依旧耀眼,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大小,单看天空,总觉得是一切正常的。漆黑眼珠动了动,目光落到天边更远的地方。
他道:“他大概是八十年代当的兵,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过许多生死离别,依然满腔热血。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人,更能保住最初的心。”
生死都不怕了,更何况别的呢。
至于老愤的其他战友,周寒生说不清楚,只当自己一厢情愿相信他们也是好人了。
傍晚,太阳刚下山,老愤带着三个人影匆匆走过来。和约定好的一样,周寒生没离开,老愤也来了。老愤满面红光,指指走在最前头的楚微:“喏,人我给你带来了,怎么样,没骗你吧?”
周寒生笑笑:“谢谢。”
周寒生笑,老愤也笑,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傅瑶看不清老愤的脸。想到他白天的笑容,傅瑶想,他现在一定是像孩子一样在笑。
此地不宜久留,周寒生招呼楚微三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动身离开。
老愤冲他摆手:“有空再来和我好好打一架,让我好好流流汗!”
还真是一个喜欢打架的男人。
周寒生挥挥手,拉着傅瑶,跟上队伍。
村子里,最大的那幢房子,灯还是亮的。大厅里坐着五六个人,从窗户里往外看。
“哥,还真让你说对了,老愤这个愤青,真把人都放跑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这么惊讶。”
“……我就是挺好奇他是怎么想的,你说咱们这里什么都有,山上还有那么多保护动物。他就不怕那群人又回来,乱砍乱伐把动物都抓走卖钱?”
“你问我他想什么?我也想知道,没仗打了,兄弟又都死了,就一个人作呗。哦,上午不还和那个男的打了一架?我看他,就是坐不住,整天想着精忠报国,想把自己都献出去。”
“诶,可这每次坏人都是我们,好人都是他,不公平啊!”
……
*
船在海面上全速行驶一整晚,第二日,远处海的尽头红日升起,速度才稍微降低。站在甲板上看日出,太阳比在陆地上看要更红更大,海水波光粼粼,金灿灿的。
时珺倚着栏杆,嘴里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
何旭西对彻底放飞自我的时珺没什么兴趣,立在一旁静静的抽烟,眯眼看着太阳。美景总会触动人的心弦,想起一些或开心或难过的事情,何旭西也是如此。抽着抽着烟,烟还剩一半,他忽然掐灭,烟头扔进海里。
眉头皱着,盯着海面不语。
时珺嘴里哼了一声,倨傲的看他:“又想你那个前女友?哎,人都死了,再想有什么用?活着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珍惜,死了倒开始折腾起自己了,真看不起你们这些人。”
话说得有点直白,戳到何旭西的痛处,他脸色暗了暗,不语。
他与他前女友,认真算算,分开也有三年了。南城的那场地震不光带走傅瑶的母亲,也带走了他最爱的人。如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