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哼哼,睡不着。
秋怡说:“娘娘,要不让小厨房把下午剩的酸梅汤热热,您喝一点再睡?”
我说:“热什么热,拿来在我肚皮上放一会,保准比厨房热的好。”
秋怡她们都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点我倒是很满意,这一班小丫头们对我的俏皮话都特别捧场,不像某人,从来不笑。
就比如昨天,我穿了件鹅黄的裙子,头上又插了朵碗口大的黄花,自己觉得俏死了。结果人一进来就皱眉。
“见天的毒日头,从含元殿过来晒了一路。进来你又是这副样子,是诚心要晒死朕么?”
我提着裙摆才转了半圈,听了这话顿时就懒得转下半场。我说:“这不是新衣服才想着先穿给你看么!不喜欢我就换了算了。”
女为悦己者容。虽说眼前这位倒不一定悦我,但至少是我这两年见过的最多的男人。原本兴冲冲跟人展示一番,倒讨个没趣。
说着我就要去换衣裳,他说算了,穿着就穿着了,习惯了也不像乍一看那么晃眼,勉强受得了。
吃着饭,日头落了,他闲聊一句,往日觉得四盏灯不够亮,今日还好。
我随口接道:“现在知道这身衣裳的好来了吧,显亮,省灯油钱。”
我自觉着玩笑开着是极好的,对面略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复垂眸,夹了鱼吃,未开尊口。
得,又嫌我。
夜里躺在一处,我说池子里莲花开的好,红的多,白的少。藕肯定也多,莲蓬也多,说着说着就流口水。
我翻个身戳戳他胳膊,“知道怎么做醋藕么?我讲给你听?”
他往里面娜挪,没说话。
我既而不舍,索性撑起来一点凑到他耳边,“糯米藕我也会做,甜丝丝的,想知道怎么做么?”
他忍无可忍,撑得比我还高,“平日里是短了你吃食还是怎的?三句不离个吃字,连太液池里的莲花也不放过?”
我俩就这么嘴对嘴吼着,相互都能吹到对方喉咙里。
就这样都没接上吻。
最后我两个背对背睡了。
说到这我又想起来,这人今天上哪去了。
可我已经躺下来,我的原则就是躺倒最大,天塌了我也不管的。
偏偏就有人不叫我清净。
绘墨跑进来到秋怡身边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娘娘睡着了么?前面来消息了,陛下去了绮岚殿!”
秋怡打她,嘶嘶地说:“娘娘还没睡呢!”
我用被子蒙住头,我睡了我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绘墨就开始毫无顾忌的散发怨气:
“狐狸精!不择手段!矫揉造作!目中无人!贱人!”
我暗自翻白眼,又来了。
这些女人,仿佛天生自带宫斗属性,热爱收集和传播消息,擅长相互算计,不爱打麻将。
秋怡虽然不轻易骂人,也是非常生气。不过她倒不是气别人。
秋怡:“娘娘自己也要上心些啊。别再总是惹陛下生气,这连来了好些天,好容易像有个盼头,又被人截胡。”
盼个屁。都盖毯子纯睡觉了。
我就说吵什么吵,都是你们老说话,害我现在要去便便。
我上厕所不要人跟,怪别扭的。这跟女生下课结伴上厕所不一样。简直就是围观,被围观的人仿佛是个金贵的猴子。
过度放松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