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
给豆豆戴上改良遮阳帽,饶是我在偏殿磨蹭不想出来,小宴还是要去的。
惯常我是要跟那个装逼犯共乘龙辇,忽然想起刚刚位份降了,倒省了跟他相看两厌。
秋怡惴惴来我耳边说,娘娘,女婢伺候您梳妆。
我正想说不是梳好了么,又反应过来,得,早上的贵妃打扮全要改。那岂不是衣裳也要重穿,额上花钿也要洗了重画,想想就麻烦死个人。
先出门的人居然不耐烦,又掀了珠帘进来,“折腾什么,还不快过来。再磨蹭试试。”
我急着换衣裳,耳坠勾上领子,怎么也扯不下来,只能歪着头让宫女描花;宫女手抖的朱砂直往我脸上掉,一不小心掉进眼睛里,疼的我叫了一声。
周身光线一暗,有人将我耳坠取下,我还没来得及把头摆正,宫女手里的笔掉在地上,连忙退后两步跪下,“奴婢该死!”
他手上在我领口动作,嘴里道:“换一支来。”
领子一松,描金红耀石孔雀攒花的坠子被随手放在铜镜前。
“这么沉的东西一边戴一个,难怪压得头脑不清楚。”
说完在首饰盒里翻翻,捡了一对包金软玉水滴坠子,“戴这个。”
我从镜子里看到,不甚高兴道:“这是我娘家带来的陪嫁。”
他问:“如何?”
我气苦,这什么人,有没有理解能力,还能不能谈恋爱?
我赌气把死沉死沉的孔雀扔进盒子里,“这不是你送我的么!”
说完我就裙子一提就要起来,他伸手按住,语气略生硬,“放肆,朕准你走了么。”
肩膀上带着体温的手掌,竟是他为数不多的主动与我身体接触。想来就心酸,睡在一张床上,像睡根木头。要是真木头便罢了,偏又是个活人。先前我矜持,那是想先相互了解了解,你矜持个什么劲,你也是大家闺秀不成?
我扭头瞪他,见他那张脸,又忍不住心跳,希望且失望着。
他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不笑也不说话,不细看还看不出耳根有抹淡淡粉红。
这天下也没谁敢如我这般盯着他仔细瞧,我俩就乌眼鸡似的一个高一个低恨不得给对方瞪出个窟窿来。我正要问你脸红什么,是不是喜欢我,宫女换了描红的笔呈在一旁,我万分依恋的手便从肩膀上离开,接过。
他说:“闭眼。”
我不。
他催,“快些。”
我耍赖:“你亲我一下我就闭眼。”
周围一圈小丫头都忍不住轻笑,笑得他双眼一眯,神情危险。
郭奉安适时咳嗽一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我得意的笑,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乖乖闭上眼。
柔软的笔尖凉凉的,走在额头上有些痒。也不知画了个什么样的。
睁开眼,我欢喜照镜子,是个指甲盖大的王八。
我暴起,回头就要怼人,人忽然弯下腰在我唇角一碰,轻笑一声,“配你。”
作者有话要说: 饥渴的女主和假正经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