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简些,那就是:很不爽。
再精简些,那就是:丧。
首先, 她发现自己前路很艰难,当然, 这种艰难是有预感的, 但当发现真实比预感还要艰难时, 她还是忍不住沮丧:
嗯, 她有momo,精神鼓励, 但momo可能潜藏“间谍”的身份——当你圈定一个嫌疑人时, 那他的一举一动就充满可疑因素, 就像著名的“疑人偷斧”案例,何况“嫌疑人”并非毫无根据, 而是根据颇多:momo是皇帝一手设计和创造, 是一个智慧型机器人,能通过感官扫描记录和监控身边一切事物——也许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奥拉芙坐上皇位, 但是他又需要奥拉芙替他扫平一切障碍,所以放一个小机器人在她身边监视她,要知道, 小机器人, 可是有自爆程序的, 谁知道,还有什么其他隐藏的秘密程序?这些放在当初,或许是毫不起眼、很能触发友爱、亲慈一类字眼的小事,但放到当下,可就值得体味了;她有李家,但,也许最想她死的就是李家?她展露自己最大的秘密,固然是一种威慑,但何尝不是一种危险的暴露?没人能忍受性命被人捏住的恐怖感觉,只有她死了,他们才可以得到彻底的解放,所以,出卖她,似乎并不是一种艰难的选择;她有强大的武力,但,个人的能力再强大,也无法与国家这一庞然大物相对抗,而这,也是李家得以继续存在的理由,并不是她忽然良善了——这简直是个循环死命题;她甚至不知道哪些人可以相信,卡卢?也许她忠于奥拉芙,但那不代表忠于她;奥米尔?奥米尔是个标准的军人,如果国家命令他枪杀她,她相信他不会犹豫;那些认识的将军们?如果连卡卢和奥米尔她也不敢相信,她又怎么敢确定他们就是可靠的呢?她甚至不敢跟卡尔、罗宾森通话,怕被监听,还有,吃喝都很小心,怕不小心就被毒死了
这日子,简直了。周红丽觉得,也许小软妹的身份,很快就要离自己远去了,看看这可怜的小黑眼圈,跟momo似的,那凹陷的脸颊、那饥瘦的肌肤,沙漠缺了十年水似的。
‘这样不行。’周红丽心说,‘我得让别人也受点罪。’
“你觉得我能去参观军营吗?她征询卡卢。
“夫人,我认为不妥。”卡卢大惊失色,以为周红丽迟钝了许久,终于被李家挑唆得想要插手军务了。他提醒周红丽现在“出师无名”——
‘亲,你只是未婚妻,奥拉芙不在,你以什么身份参观啊?群众吗?别闹了,我现在很忙。’
卡卢就是这意思。周红丽读懂了。
“嗯我记得有几张媒体采访邀请函放哪里了?”她呢呢自语,眼睛却布灵布灵地闪着看卡卢,卡卢简直气死,忍不住吼了出来,“你怎么每次都来这招。”
周红丽托住脸蛋可爱地看着他,“亲爱的唐卡卢先生,请注意,风度。”
卡卢心说去你的见鬼风度,我宁可杀了你!
“老实说吧,你去军营想干什么?”卡卢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自己以下犯上的念头,努力试图心平气和讲道理——比起心思莫测的奥拉芙,周红丽太好了解了:只要她露出那种(故作)可爱无辜表情,一准儿没好事。
卡卢缓和表情,表示:只要你说出合理理由,也不是不可商量。
周红丽微笑:“你猜!”
卡卢:还是杀了她吧!
事实证明,胳臂拗不过大腿,卡卢是赢不了周红丽的,周红丽愉快地游了一圈近郊军营,据说在那里揍了几个人,回来就安生了。
卡卢逼问同去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