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这念头在青漓心中一闪而过,就被否决了:“若是为此耽搁政务,岂不是罪过。”
“无妨,”皇帝拍了拍她的小手:“又不是远在天边,每日令人送过来便是。”
青漓被他说得心动,正要答应,就见陈庆匆匆进来,脸色有些难言。
皇帝坐直身体,眉头一蹙:“出事了?”
陈庆也没吭声,只是自袖中取出信封递给皇帝,随即便退到一边去,一言不发。
“罢了罢了,”皇帝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自然,又过了一会儿,却笑了起来,向候在一侧的陈庆道:“朕做一回好人,成全他们吧。”
将那封信递给陈庆,他吩咐道:“你全权去安排。”
陈庆应了一声,施礼退下了。
青漓颇有些莫名的看着皇帝,不解那信上究竟是说了什么。
皇帝也不瞒她,搂住小姑娘腰身,凑过去道:“刚刚才接到消息,元城有孕了。”
“啊?”青漓惊讶的出了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
她丈夫都没了,是怎么有孕的?
“是觉知寺的一个僧人,”皇帝轻声道:“两人在外结识,生了情意。”
“可是,”青漓迟疑的问:“她不是不能生吗?”
“谁跟你说她不能生的,”皇帝闻言便笑了:“夫妻之间,生不出孩子,怎么能只怪到妻子身上去?”
他这话说的别有所指,似乎在暗示什么,青漓顿了顿,道:“可是,当初驸马那个有孕的妾室……”
“那女子出现的蹊跷,朕一直觉得怀疑,却也没有多管,”皇帝语气有些冷:“后来,出了季家的事,才叫人去细查。”
“你猜如何,”他向青漓道:“那秋氏,是被赵华缨送过去的人。”
原来如此,青漓明白过来。
季家虽然倒台,却也终究是几世荣耀,赵华缨忌惮季斐斐,当然会想办法除去季家这个季斐斐最大的支持者。
能够被她借刀杀人的,想必也只有元城长公主了。
只可怜季家人,满心欢喜的等着抱孙子,却不想那根本不是季家的血脉,到头来,孙子没得到,反倒丢了性命。
可即使如此,也是与人无尤。
青漓靠在皇帝怀里,懒洋洋的合了一会儿眼,忽的想到了一处十分要紧之事。
“七王那两个侧妃的死,你有没有在里头掺和?”
皇帝只一笑,却不肯多说:“妙妙觉得呢?”
“罢了,”她撇撇嘴,道:“左右也同我无关。”
皇帝低头去吻她的脸颊,低声道:“妙妙无需去理会那些,只管顾着朕与孩子便是。”
半开的窗户透进了四月的微风与日光,和着窗外那从艳红色月季花的香气,一起到了她眼前。
青漓深深嗅了一下,觉得心都醉了,抬眼看抱住自己的丈夫,只静静的环住了他的腰身,不曾言语。
他在她身边,孩子也在身边,于她而言,就足够了,何必再去管那些有的没的呢。
窗外的月季花开的艳丽而荼蘼,带着春日特有的气息,皇帝伸手过去摘了一朵,轻轻簪到小姑娘发间,微微笑了。
人面娇花相映红,委实极美,她眼睫轻颤,目光绵柔,似是无声的邀请,仿佛被蛊惑了一般,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眼神之中,有了几分缱绻意味。
青漓脸皮薄,不像皇帝一般不顾别的,虽然外边人都避的远远的,却还是伸手去将窗合上。
只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