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眼神晦暗,微笑却十分标准,“小真不知道哦。”
“也是……”松内琉璃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名为手冢国光的那个男人,为什么还不去死呢?它扯出恶意的微笑,喃喃自语。
“你能消失三天么?”她擦去脸上的眼泪,直直地望着它。
“怕我打扰你的约会么?小真不会的……”它插科打诨。
“请你,消失三天吧。”她看着它,眼神异常坚定,不是请求,而是通知。
并不想把关系闹僵的系统犹豫几秒,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十二月二十四日清早,东京下起了雪。
“平安夜和雪,真是浪漫呢。”松内妈妈看着窗外,笑着感叹。
“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她跟着看过去,雪在庭院铺了厚厚一层,远望一片洁白。
松内琉璃开车前往东京郊区的别墅。
给家人的遗书已经写好,却不知道该对手冢国光说什么。她犹豫了很久,才摊开桌上的纸张。
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每一笔都饱含着她的爱意。
“请忘记我”这句话没有写完,就被眼泪浸湿糊成一团。
一点也不想他忘记我,想要成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想要穿着洁白的婚纱嫁给他,和他生儿育女,过一辈子……
不期然想起以前开玩笑时说过的话,不管男孩女孩,眼睛像他的话一定很漂亮。
温柔的,平和的,单单倒映着松内琉璃倒影的棕黑色的凤眼。
泪珠吧嗒吧嗒落在纸上,把他的名字也沾湿了。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松内琉璃紧紧攥着手中的笔,在无人的别墅里,失声痛哭。
不要哭了,她嘲笑自己的懦弱,你还要流多少眼泪呢?弱者,除了哭泣一无所用。
去死吧,你死了,所有人都可以幸福了。
刀子插进心脏的时候,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温热的粘稠的鲜血如何涌出身体,沾湿胸口的布料。很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痛苦。
白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恍惚有了一种,罪孽被掩盖的错觉。
真好,她微笑起来,所有人都安全了,我也可以解脱了啊。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一片朦胧。爸爸,妈妈,佳树,手冢接连出现在她的眼前。
记忆的最后一刹那,他背对着夕阳向她伸出手。茶褐色的短发泛着温润的光泽,白衬衫染上了橘红的色泽,眼神温柔缱绻。
他勾起唇角,“琉璃,我们回家。”
好啊,她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我们回家。
模糊中有人在念诗,
“我用世间所有的路
倒退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正如
月亮回到湖心
野鹤奔向闲云
我步入你
然后
一场大雪便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这是姐姐留给你的信,”葬礼过后,佳树递给他一张信纸。
不过几天,他已经成熟稳重地像个合格的大人了。
手冢展开皱巴巴的信纸,“手冢国光”被浸湿,剩下仅有的一句话模糊到看不清写得是什么。
“不会忘记你的……”他看了很久之后,仔细地折叠好信纸,放到了胸前的口袋里,笑得悲伤又纵容,“我答应过你的,这辈子,手冢国光只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