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说说笑笑,愉快地度过晚餐时间。
天刚黑,松内一家已经准备睡了。
宝树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琉璃好笑地给他盖上毯子,关上台灯躺到他身边。
一整天提心吊胆,躺在床上才意识到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搂着宝树,她也沉沉入睡。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做了噩梦。松内琉璃的回忆支离破碎地出现在梦里。系统夸张地冲着她笑,冰冷的金色双眼里充溢着疯狂和扭曲。它盯着她,像猎人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
画面一转,她看见自己举着水果刀捅向心脏,冰冷的刀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胸前传来尖锐的疼痛——
琉璃猛然惊醒,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痛感缓缓退去,她慢慢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平复过快的心跳。
她打开台灯,准备喝水,回过头却看到了宝树明显不舒服的表情。
怎么回事?手覆上他的额头,好像发烧了。琉璃急忙走到客厅,打着手电筒在医药箱里找温度计。
37.5c,低烧,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她不安地皱了皱眉。
“宝树,”她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推推她的肩膀,“喝点水再睡,不舒服么?”
“头疼……”他的声音哑哑的,乖乖地坐起来喝水。
琉璃有些犹豫,她不想打扰妈妈,但是宝树生病了。
“继续睡吧。”她柔声哄着宝树,看着他躺下去,转身去洗手间拿毛巾和水盆,学妙子妈妈以往的做法,给他物理降温。
“怎么了?”诚一爸爸醒过来,看到隔壁亮起的灯和打开的门,走过来问。
“宝树发低烧了,”她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给弟弟擦身,“我在给他降温。”
宝树身体不好,生病是很常见的事。今天受到惊吓,又在空调房里睡了很久,生病也是有可能的。
想起回来时他萎靡不振的样子,琉璃埋怨自己的疏忽大意,“下午回来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了。”
以往,细心的妙子妈妈肯定会留意,但今天她也精力不济,吃完饭早早休息了。
“我来吧,”诚一爸爸摸了摸宝树的额头,安抚地对她笑笑,“你去隔壁和妈妈睡。”
“我不放心……”她低下头,把毛巾放进水里,“爸爸明天也要工作呢。”
“不是要录歌么?”他拿走了毛巾,“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耽搁呢?”
琉璃抿着唇,无声拒绝。她确实需要成功的专辑,在歌坛站住脚。作为制作人,高尾弘一对新专辑倾注了很多心血,母带的录制非常重要。人不在东京的高杉先生,也明确表示会在明天赶回来。
如果是别的事,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生病的人是宝树,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睡觉。
“快去吧,”,诚一爸爸安抚地摸摸她的头,“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琉璃忧心忡忡地走向隔壁,试着躺下逼自己睡着,但是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的就是系统疯狂又狰狞的微笑。
“不是说去睡觉吗?”诚一爸爸看到去而又返的女儿,无奈地叹气。
“我来帮爸爸,”琉璃坐在床角,看着沉沉睡去的弟弟,“不管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放心。”
“那你先去睡觉,”爸爸无奈地妥协了,“一个小时之后,你来看着他。”
两个人轮流照顾了宝树一晚上,第二天高桥良子来接她的时候,看到了即使化妆也显得十分疲惫的松内琉璃。
“宝树一整晚都在发烧,”琉璃揉揉太阳穴